第六章 元素的世界

    生命也许就是如此残酷，它无情地用苦难将不幸者和失败者一一淘汰，而另一些人，却在逆境中迎风生长。

    不知何时，老爹站在了他的身旁，手里依然抱着他的酒坛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倒着，只是看向河面的眼里竟隐隐有了从未有过的凌厉。

    “老爹，我真的很想救他们！真的很想！可是我太没用，我救不了他们！”轻轻闭上眼睛，那些浮浮沉沉的少年还在眼前晃动，忽然间，记忆间一些零碎的刀光剑影片段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刺得阿木眉头一缩。

    老爹的眼光从河面上收回来，落到阿木头上，眼光也变得柔和，叹了一口气：

    “世间人，世间事，又岂是想救谁，就能救谁的？”轻轻拍拍阿木的肩膀，言语之中有着淡淡的萧瑟。

    “老爹，那河里，真的有水龙王吗？”

    老爹哂然道：“什么狗屁水龙王。不过有人打架而已！”

    阿木睁大眼睛：“是人？”那超乎超越自然的强大力量，竟然是人造成的？那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如此惊世的力量？！

    老爹轻叹一口气：“生死有命，那几个娃娃也是命不好！”

    阿木默然了。

    想到那惊天动地的场面竟然是人制造出来的，阿木握紧了拳头：“如果我能有更大的本事，或许他们就不会死了！”

    “笨蛋，再你有通天的本领，这死老天还不是想收了谁就收了谁！”老爹抱着酒坛大干一口，眼神中竟似有说不出的落寞！

    阿木不知道为什么老爹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强一点，再强一些！

    他曾反复地回想在河底绝境中爆发的每一个细节，却仍然不能理解其中的原因，他尝试着再一次运转体内的那股神秘的热力，却发现完全找不到方向。但有一点他已经非常明白，老爹教给他的功法，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既然如此，最好的方式，就只有问老爹了。

    老爹抱着酒坛，出神地没有喝，过了一会才开口：“其实我原意是等你过了十八岁再告诉你这些，但阴差阳错，你在河底竟意外完成了‘元素链接’……，也罢，想来这也是你自己的际遇造化，不必强求。今天我就告诉你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事。”

    老爹看着少年的眼睛继续说道：“你要记住，我们这一门，叫做玄阳紫府，我传你的功法，叫玄元决！”

    “玄阳紫府？”生活了十几年，阿木第一次从老爹口里听到原来他们还是有门派的！“玄元诀！？”

    “废话，不加入门派不拜师父谁传给你功法谁教导你修炼？你真当去路边摊花一个铜子买本广场坝坝健身功就能练成绝世高手纵横天下了？就算入了门派拜了师父，那还得天天给师父买酒买肉铺床叠被洗衣做饭，女弟子搞不好还要被潜规则……额你还小就不说了，总之要讨得师父欢心师父才肯多教你一点真本事！像你这样我养你十几年还要给你传功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额，好像从七岁开始，就是我在养你吧？”

    “……你找打是不？还不洗干净耳朵好好听着！”

    世界之始，万物一片混沌，而后混沌渐渐分化阴阳清浊，上升上沉，始有天地，天地间又滋生万千属性各异的元素化为万物，世界乃成！

    是以天地之间，万物之中，无论花草树木，岩石泥土，飞鸟走兽，莫不蕴藏着天地元素，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天下生灵者，若有因缘际会，领悟到元素之能，突破壁垒，从而开启灵识，脱胎换形，花木可化为精灵，鸟兽可化为妖灵，由此精怪妖魔便出现世间。

    只是对于它们来说，这个过程非常漫长，而其中任何小小一个变故差错，便可毁掉它们千百年的努力。而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生来便七窍通，灵识开，所以在修行上拥有比之草木鸟兽更大的优势。

    这是阿木自小生活的世界，一切看起来那样平常平凡毫无任何新奇之处，今天老爹的一番话却像在他面前开启了一扇他从来不曾触摸的大门，门后面，原来竟然还有着更为广阔奇异的天地万物！

    “老爹，你说的元素，是不是那些道士说的金啊，火啊，木啊？还是传说中的修仙灵气？”

    老爹哈哈大笑道：“也是，也不是！元素，是天地万物的基本特质，你说的那些，只是元素的表象，也是一些江湖术士唬弄百姓的说辞。你要修行元素之力，首先要明白元素是什么！”

    老爹伸手一招，墙根下的柴垛上飞起数根柴禾，忽悠悠飞到他面前。

    这是十几年来，阿木第一次看到老爹展示喝酒之外的本事，一时之间竟然心绪激荡。

    “这死老爹，竟然还有这本事，这么多年竟然连一根手指都舍不得动！”

    “假设，这几根柴禾便是元素……”老爹胖胖的手指微微颤动，几根柴禾便排作整齐的一排。“你能用它们做什么？”

    赶紧平复下心情，阿木将精神集中到那几根柴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