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十分满意裴钰歌的动作，继续出声诱惑道：“说来也是巧，大小姐是母仪天下的命格，而民间又有人说四皇子是天选之子，也当真是天注定呢。”

    裴钰歌勾唇，二姨娘的撺掇她自是明白不过，所谓的动心，也是为了让二姨娘放松警惕。二姨娘聪慧，而裴钰歌便利用她这一点，让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二姨娘这句话，却是裴钰歌听过的最大笑柄，因为在上一世，萧琨不就是用这样的话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的吗？

    而这一世，萧琨，我是很期待与你的再次相见呢。

    心中越是嗜血，面上越是温柔，裴钰歌浅浅一笑，道：“钰歌不懂事，一切都还请姨娘多照顾。”

    这一句便是向二姨娘坦诚自己确实有争位的野心，也是让二姨娘定下心来。

    果然，二姨娘眼中出现了然的神色，看向裴钰歌的眼中带上了一丝轻蔑。小丫头发生转变，多半为情，像裴钰歌这种毫无姿色却善于隐忍的女子，说不定能够搅动起大的风波。

    回想起自己收到的消息，二姨娘在这留水居吃瘪，愤恨不平。裴忠今日也来了留水居，来的时候面色不善，走的时候，面色却平静了许多。

    这裴钰歌，不容小觑。

    不过，再怎么善于隐忍，却永远掩盖不了她面容的丑陋与骨子里的怯懦，毕竟年幼，有心机又能如何，翻不起滔天大浪，容易掌控，还能在关键时刻拿出来当替死鬼。

    二姨娘神态自若，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充满了算计，在裴钰歌承认了自己想要加入四皇子的皇子妃人选后，放下心来，才缓缓朝后，靠在了木椅上，带着一丝慵懒。

    “既然大小姐也有此意，那姨娘自当帮你一把，来日大小姐飞黄腾达，也莫要忘却旧友。”

    “借姨娘吉言，若钰歌当真飞黄腾达，定不忘姨娘相助之恩。只不过……”裴钰歌幽幽开口，面色颇有些踌躇。

    二姨娘眸光一闪，暗道，要求果然来了。面上却是一片关切，问道：“只不过什么？”

    “钰歌不知事，也不讨爹爹欢喜，不知这京中贵客前来，钰歌是否有接待的资格？”

    听闻此言，二姨娘娇媚一笑，似是春花烂漫，动人心扉：“大小姐毕竟是府内的嫡小姐，是一般的下贱人比不上的，怎么会没有资格接待呢？大小姐放心，若是老爷忘记了，姨娘也自会为你说情。”

    裴钰歌闻言，面色一松，带着一丝笑意道：“那钰歌谢过姨娘了。”

    两人不深不浅的叙述着，一来一往间相互试探，终于是时辰已晚，而二姨娘也知道裴钰歌的留水居日子过得清苦，自是不会留在此处用午膳的。

    站起身寻了个借口回去，裴钰歌也不留，送着二姨娘出了门，二姨娘回身，笑的十分欢喜，摘下手上的翡翠玉镯，便拉住裴钰歌的手，带在了她那葱白如雪的手腕上。

    “啧啧，这镯子当真是太年轻，配上大小姐的肤色是刚刚好，要姨娘来带，还是不合适的。”

    二姨娘似夸还贬，实则是在笑话裴钰歌年幼，哪怕有心机，却毕竟稚嫩，姜还是老的辣。

    裴钰歌笑了笑，也不多说，任由二姨娘去得意了。真正的本事是不会显在表面的。

    道了声谢，目送着二姨娘离去后，裴钰歌在香芜的搀扶下转身走回留水居，眼角瞥见暗处那一抹偷窥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步伐未停，直接走了进去。

    “小姐，老爷今日对您已是意外之至，定然会给你面见四皇子的机会，您又何必再去央求二姨娘呢？”回到院内，香芜便止不住内心的疑问，脱口而出。裴钰歌凝眉，面上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丝毫不见刚才或窃喜或忐忑的模样。

    裴钰歌开口解释道：“裴忠是否肯帮我，还是个问题，四皇子我是一定要见的。而五姨娘那边，早已撕破脸皮，大夫人甚为狡猾，为了维持表面端庄的形象，自是不会帮我与五姨娘正面交锋，二姨娘新宠，正蠢蠢欲动，有她联盟，自是事半功倍。”

    “二姨娘膝下无子，能够在这深宅大院里立足，心机可谓缜密。我若是什么要求都没有，她定然有所怀疑，何不就请她一次，让她看到我有所图谋，来放下心？”

    香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抬头看向裴钰歌，自己日夜相处的主子，她似乎从未看透过她。

    也不多话，裴钰歌倚靠在窗前看着窗外云天一色，眸光悠远，眼底倒映出万物，却又仿佛万物不曾萦绕于心。阳光洒下，映得眼睑绰绰约约，嘴角若有若无的嘲讽更加分明。

    这裴府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入夜，朗月高悬，漫天繁星点点，绰绰约约之下疏影横窗，月入画堂，平添几分暧昧。

    一如往常，裴忠依旧留宿二姨娘的软玉轩，将下人打发下去，伺候完裴忠沐浴，打更的仆人便听到从二姨娘的院子里传来令人脸红的声音。

    一声声毫不掩饰的传出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得突兀。软玉轩里的下人都是垂眉敛目，习以为常。而软玉轩外头，其它姨娘的院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