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回到武馆外院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一看外院又多出不少生面孔，原来是这段时间交钱学拳的新生学徒。

    随着市面动荡、流民迁入，城里各街区也不太平。

    官府力量有限，采取抓大放小的策略，小偷小摸无瑕理会，导致居民不堪滋扰。

    如此一来，老百姓为求自保，只得咬紧牙关，派家中子弟入馆学拳。

    这些学徒目的简单，学一两手拳法，具备自保能力即可。

    由于人数太多，大师兄鲁强看管不过来，最近内院正商讨着改变传授方式。

    “下午街头决斗听过没有？”

    “野狐帮和丧犬帮的哪一场？大家都在传，死人了。”

    “一方是磐石拳，一方是獒拳，最后是磐石拳赢了。”

    “想当初，我想学磐石拳，可听说磐石拳防御为主，比不上攻击强的伏虎拳，才选了……”

    “獒拳的特点是擒拿抓合，一旦锁住骨缝关节，便如同恶犬咬肉死也不松开，直到将敌人活活打死为止。

    我就听说了，曾经有个学獒拳擂台上被打死，尸体还挂在对手身上，抠不下来。”

    “哎，这不正好，磐石拳首重防御，不让他近身，自然无从发挥威力。”

    “拳法路子，也是一物降一物。”

    “也不尽然，拳无高下，人有强弱，关键在修行之人……

    几个生面孔的学徒边聊边走，迎面和周游擦肩而过。

    其中一个学徒眼见，急忙拉着同伴，“是师兄，正式入门的师兄。”

    几个新生停下脚步，恭敬朝着周游行礼，直到他离去后方才挺直腰身。

    他们望着周游背影，双眼都是羡慕，劲力层次对所有新生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一旦练出劲力，他们的未来就会迎来天翻地覆变化。

    “吱吱吱！”

    周游跨入练武场，突然闻到一股焦香，有人在炙烤什么。

    走近了一看，李昊躲在碎石堆上，面前点燃一堆木炭，露天烧烤。

    “对不住，还没来得及复原现场。”

    周游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了。

    “不提这个，我刚买了新鲜的鹿肝，太多了一個人吃不完，过来尝尝。”

    李昊就地取材，在石板上摊着几块鲜红的鹿肝，用来炙烤的炉子也是碎石堆砌。

    石板烧得通红，又撒了几滴香油，很润。

    切块的鹿肝放在石板上，眨眼间变色收缩，散发浓烈独特的脂油香气。

    “趁热吃，好东西！”

    李昊递给他一双筷子，瞧模样是从花坛折的树枝。

    周游夹起一块鹿肝，在嘴里咬破，滚烫热油溅出，烫得他额头微微冒汗。

    鹿肝的确鲜美，外焦里嫩，入口即化。

    就是脏器味有点重！

    他咂咂嘴，抬手，“先等等。”

    从怀里掏出两个油纸包，一包是茶叶，一包是香料。

    刚才和老爹做事，随手从商队顺了两包东西，日用小料。

    “去找个壶泡开茶叶。”

    周游把茶叶包递给李昊，又捏了一把香料捏碎成粉，仔细洒在鹿肝上。

    热气激发，香料的味道瞬间炸开，扑鼻而来。

    味道调得差不多，夹一块尝尝，滋味不错。

    片刻后，二人吃着炙烤鹿肝，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头顶夜空笼罩公良城，武馆其他院落隐约传来练拳的撞击、呼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