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步出酒楼，抬头看，赵灵、杜小小等人就在不远处等候，几人说说笑笑，气氛可见融洽。

    她信步过去，心想要不要折回去帮无尘一把，毕竟是自己惹得麻烦，一走了之好象不太仗义。

    但一想，两个和尚还能理论什么？无非就是以佛论道，说些她难容于世的话。若是论佛，了却这样的高僧都不是无尘对手，何况春藤这不知哪里跑出来的野和尚。

    百年难求的资质，十五岁便被众人视为下一任当家住持，被人寄予无数希望，无尘放着好好的住持不做，非要跟着自己入世，沾上他最讨厌的世故与虚伪，不说了却想不明白，自己何尝不是？

    若为情，自己下山当日便已经讲清。

    与他，绝无可能。

    若不是情，燕云歌刚想，却听到背后有人在叫自己。

    她转身随意望去，立即呆住。

    一个锦衣男子正缓缓走来，手上正卷着画轴。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来却是异样的高雅出尘，令人心生好感。

    白玉束冠，衣着华锦，腰间悬玉，看的出小有家底，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五官生得恰当好处，多一分是硬朗，少几分不温雅，完美若玉石雕成。

    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在喧哗吵闹的大街，他应该拨着古琴，品着美酒，卧在水晶帘里，可他偏偏出现了，而且笑容亲切温暖，走上前来对她说话谦谦有礼，“公子，可喜欢画？”

    因为他的出现，街上的人都停止了步伐，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她甚至听到身后赵灵的抽气声。

    若说出色的人，燕云歌也见过不少，不说前世的白墨，这世的白容、无尘，就昨日遇见的司徒景烈，那也是人中之龙，气宇出众。

    可此人与他们都是不同，雅如明月，飘若流云，一眼看过去似乎很清楚。

    可明月和流云，又几时真的被人看清过。

    男子看云歌盯着他的眼睛看，棕色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笑意，“在下段锦离，刚在酒楼与公子有一面之缘。”

    燕云歌自然想起，刚才不过随意一眼，只觉他笑容漂亮，未觉有他，这会仔细看了几眼，心头才觉得震撼。

    男子笑问云歌，“公子说的看江中千帆竞过，不知是心在动还是船在动，此话甚妙。不知正确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