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此重的血腥之味？”郑老先生声如洪钟。一旁的小厮累的说不出话，弯着腰直喘气，瞪着眼睛盯着郑老先生，一脸不可思议。　　“二小姐不必惊慌，在下进去看看便知一二。”郑老先生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大概。安慰了一下舒槿棋，撩起袍子，就要推门进去。　　郑怀鸣张张嘴，原本是想开口拒绝的。他行医多年，脾气乖张古怪，而且有一条规矩，就是医治时，不许有外人在场。可一想，这人已经是死的了，死前也只有自己经手过。万一是个圈套，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那他可真就说不清了。　　郑怀鸣捻了捻下巴上已经编成一把小辫子的白胡须，笑眯眯的看着舒槿画，“好，在下就听四小姐的，一起进去吧。”　　这郑怀鸣的大名，她也是听过的。原本就是一行走江湖的游行郎中，而且性格古怪，不易相处。不过医术超群，武林中的威望名声也还不错。而且武林中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杀医大忌，乃是不详之兆，更是让郑怀鸣风头无两。　　可想而知，郑怀鸣前几年过的养老日子并不舒心。也幸好是被舒越遇到了，郑怀鸣当机立断，该抱大腿的时候，果断抱住。　　这老头儿不喜在人前医治的毛病，舒槿画是知道的，但今天情况特殊，她也怕有问题，不得不开口。还好这老头儿虽然脾气倔，但却还算通融，脑袋也够灵活。　　除了郑怀鸣和舒槿画，其他人都皱着眉头，不自觉捂住了口鼻。　　舒槿画见舒槿棋面无血色，本想出声阻拦，不想舒槿棋拉住舒槿画，义无反顾冲了进去。　　海棠苑原本就是空置院落，西厢房里也并无多余摆设。因这贼人受伤昏迷，舒槿棋才把人关在这里。距离内宅女眷较远，也比外院的牢房环境好些。　　“你二人扶好你家小姐。”松开舒槿棋的手，舒槿画吩咐碧落碧箐。独自走到郑怀鸣身后，两人一起观察起来。　　舒槿画随意观察下四周，冲舒槿棋挥挥手道，“二姐放心，我不怕的。”　　西厢房的门窗都没有封死，为防止逃跑，小贼是被捆绑住的。此时的尸体，也是捆绑的结实，并没有松动的迹象。　　“郑老先生，如何？”舒槿画问道。　　舒槿画深以为然，眼神扫过四名在此看门的护院和两个小厮，眼神暗了暗。　　舒槿棋和舒槿画对视了一眼，也是一片了然的神色。　　“不麻烦，二小姐吩咐便是。”郑怀鸣拍拍药箱，无所谓道。　　碧箐走后，一行人也都出了西厢房。舒槿画吩咐四个护院守好门，谁也不让进去。最先开口说话的年长护院开口问道，“四小姐，这人都死了，还看着做什么？卷了席子扔出去得了，省的脏了咱学士府的院子。”　　护院不解，低头回话了半天，哪知四小姐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自己感觉脊背发凉。疑惑的抬了头，却一眼撞进了舒槿画那一双深邃的凤眼中。护院一个哆嗦，立马激灵起来，这才意识到越距了，弓着身子退后了几步。　　过了三炷香的时间，碧箐才跑回来，舒槿棋明显松了口气。　　两个小厮和四个护院均一愣，互相看了看，还是走向前来。　　“是，奴才不敢欺瞒二小姐。”一直回话的护院说道。　　“好，把人证带上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