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昏暗之时，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她了。

    圣宠一时，他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他把他的心他的情都只许给了她一个人，他想把皇后之位也都给她。

    只是她说，母仪天下固然威风，只是执掌后宫太麻烦了些，她不喜欢。

    他知道她为何不喜欢，因为纳兰家的势力过大，他一时还不能得罪。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窝囊。

    既然皇后之位不能给她，他也要给她完全不输于皇后的荣耀。那时候的他，还单纯了些，斗不过纳兰家，却让皇后害死了她与他的女儿。

    自那以后，她便对他冷淡了。

    他知道她心里的苦，他也懊恼，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她自请住入冷宫，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保护不了她。

    她说，她不愿做他后宫无数女人中的一个，她宁可去做他冷宫里的唯一一个女人。

    她说，等他后宫空里再去接他吧！

    她说，若是她要死了还没等到那天，那便先把她接到他的皇陵去吧！

    她说，若是他快死了还没到那天，那便告诉她，她陪他一起走。

    他终于要离开人世了，他终于可以再见到她了吗？

    他对他的皇后说，他既死了，便让她殉葬吧！他们生前分离，死后在一起也碍不到她的眼了。

    隐约间，他眼前浮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后花园里舞剑，英姿飒爽，世间难有。

    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叫素素，赵素素。

    他却笑了，说她一身红衣，明媚张扬，怎么偏偏叫了素素。

    素素……

    她的脸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他真的很想她，他终于快要见到她了吗？

    素素，朕先行一步，你可能随后跟上？

    素素，朕的素素……

    “皇上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