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的闺房颇为雅致，琴棋书画，样样都有，其他的装饰倒是非常朴素，不过这也更衬托了书香的韵味。

    “不知姑娘可否为在下再演奏一曲？”

    方青河这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再听母亲曾经唱过的曲子，更有甚者能够打听到这曲子的由来。

    “公子又何必着急，奴家在这里又不会跑掉，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晚荷轻笑一声，颇有意味地看着方青河。

    “倒是小生失礼了，小生姓方，名青河，字孤云，不知晚荷可是姑娘真名？”

    方青河回答了自己的姓名又反问道，正所谓你来我往，他也不是有意要探听点什么。

    “晚荷？晚荷在你们这些所谓的风流才子面前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介妓女而已，奴家的名字当然不是晚荷，不过方公子权且可以把晚荷当做奴家的名字，反正你们这些人根本没有把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当人看过，又何必问姓名？”

    白衣女子不知道为何突然摆起了脸色。

    “这个这个就当小生没有问过！”

    方青河苦笑了一声，他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个蒙面的姑娘，不但不告知姓名，反而惹来一句骂，真是得不偿失。

    “是奴家失礼了，还望公子勿怪！”

    晚荷好像也觉察到了自己情绪的波动，对方清河做了个歉意的手势。

    “方公子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揭开奴家的面纱，看清楚奴家的样貌，奴家的样貌到现在也只有四大世家的几位公子亲眼见过，其他人都是以讹传讹，还都未曾见到，方公子的另一个选择就是奴家为你弹奏一曲，不过这样公子就看不到奴家的容貌了。”

    这个叫做晚荷的蒙面女子又接着说道，一双明眸煞有意味地看了方青河一眼。

    “小生来这里本来就是听曲子的，为何要看姑娘容貌，即使姑娘美若天仙，又或者姑娘丑陋无比，都与小生无关，小生只要听曲，其他的都与小生无关。”

    方青河报以笑意道，对这蒙面女子的长相他是怀有很大的好奇心，但是与母亲曾经弹奏过的曲子相比就根本不值一提了，他能够很轻易地做出选择。

    “你这个书生，居然没有选择看我的容貌，反而去听一些无聊的曲子，难道你不觉得不值么？”

    晚荷嘴角仿佛挂着一丝微笑，只不过隔着面纱看不出来罢了。

    “没有什么值不值的，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东西，只要你认为值了它就值了！”

    方青河看了这个蒙面的白衣女子一眼，径自坐了下来，索性闭上双目，好似在等待着欣赏那美妙的曲子。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雨，三更雨，不道离愁正苦。一夜夜，一声声，空阶滴道明”

    晚荷边弹边唱，歌声是那样的动听，那样的宛转悠扬，她仿佛置身于一片空灵之中。

    “此曲名哀离愁，不知小生说的对否？”

    方青河睁开了眼睛，慢慢地说道，眼神直视着这名蒙面的女子。

    “你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奴家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你不可能知道的。”

    晚荷用一种很惊异的眼光打量着方青河，眼神之中满是疑问与不解。

    “在小生回答姑娘的问题之前，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小生这曲子姑娘是从何处而来？”

    对于方青河来说，这是一种等价的交换，你若想知道我的秘密那就拿你的秘密来换。

    “这并没有什么好瞒公子的，奴家出生在秦淮河畔，在奴家小的时候就曾听过这首曲子，后来培训奴家的老鸨也曾教过此曲，再后来奴家辗转反侧就来到了洛城这边，也没有人知道这首曲的名字了，敢问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晚荷像叙述一件普通的事情一样说了出来，不过她的情绪还是非常波动的，看来她的经历还是颇为的坎坷。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的这首曲子是小生母亲所作，所以小生才会让小姐演奏此曲，借以缅怀一下母亲。”

    方青河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母亲的离世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方公子，奴家在这里说声抱歉，奴家并不是故意提及方公子的伤心处。”

    这个白衣的蒙面女子报以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母亲已经离世许多年了，这么多年后还能听到母亲的曲子，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方青河叹了口气，却又继续说道。

    “对了，小生的母亲也是画舫出身，即使是最低级的出身也不要瞧不起自己什么，毕竟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都是平等的个体，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么，难道皇帝和普通的平民一样吗，和我们这些青楼女子一样吗？”

    晚荷的情绪异常激动，她没想到一个饱读儒学诗书的书生会讲出这种话。

    “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