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手就位，干摆着就是浪费。　　她没忘记捡回小四那晚，宁溪深夜外出。　　越是反常的行为，就越能排除偶然性。也就是说，宁溪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把喜宝备的吃食扫荡干净，宁姒在屋子里溜达着消食。　　外面传来喜宝的声音：“大小姐！”　　“三小姐睡了吗？”　　虽说三小姐撞了柱子后简直像变了个人，但不喜欢让人进她房间这一点却是没变。　　宁溪说着就往里走。　　很快，脚步声就到了床前。　　喜宝将手指竖在唇边，紧张兮兮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孩子！”　　宁姒松了口气，翻过身平躺着，望着青色帐意识逐渐涣散。　　正僵持着，耳朵突然捕捉到‘笃笃’两声。像是敲门，又怕被人听见。　　宁姒一下子醒过来，摸黑下床走到窗边。　　“你姐姐要出门了。”　　“等等，我这就来。”　　阿虞看着她，不可思议的摇头。　　宁姒白她一眼，并未搭腔。　　……　　两人出了流香园，过了中庭，沿东边偏廊往偏门走。　　偏门一侧，一老婆子候在那里，手里提着灯笼。等宁溪过去，就把灯笼交给阿锦。　　递灯笼的时候，老婆子对阿锦说。　　从流香园到偏门，是有捷径的，只是遇见人的可能性更大。宁溪故意绕远，巧妙避开了所有可能会碰到人的几个地方，又有看门婆子接应，恐怕不是一次两次深夜出府。　　阿虞杵了下宁姒的胳膊，挑着下巴指着小屋：“就是这个婆子给你姐姐送的信，然后你姐姐就收拾着出门。”　　宁姒经门出去，阿虞在里面把门闩好，再翻墙而出，神不知鬼不觉。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夜风卷着不知从哪儿飘来的几张白纸上下翻飞，给人一种阴凄凄的感觉。　　阿虞只当她胆小，却不知她眼里的景象和自己所见大有不同。　　宁姒一路却看到不下十个阴灵。溺死的，浑身泡得发白，水肿撑平褶皱，就像个人形大白萝卜。摔死的，摔断的手垂在腿侧，脑袋上的大窟窿不停往外冒血，流得满脸都是。　　对卜灵师来说，阴灵就是人丧失生命后的另一种意识形态，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可一路上见到那么多死状各异的阴灵，宁姒还是瘆得慌。　　棺木，灵堂，披麻戴孝的女孩儿，满脸是血抚摸女孩儿的灰影。　　她只道宁溪姐妹俩父母双亡，却从未想过两个正值壮年的人，怎么会双双亡故。　　得找机会问问宁溪。　　宁姒用力眨巴眼睛，想透过夜色看清楚些，但能见度实在差强人意。　　……　　半晌，宁姒感觉下颌有点酸。阿虞看她一眼，把她惊掉的下巴推上去合上。　　阿虞的话里带着几分嘲讽。　　宁姒吃惊，并不是因为夜会男子这件事情本身。在末法世界，一些男女关系就像速食面，第二次见面不找地方啪一个，简直都不好意思说彼此看对了眼。与之相比，晚上偷偷约个会又算得了什么？　　却忘了，她也是人，还是个女人。　　宁姒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八卦因子又开始活泛起来。　　好难过，隔得太远，只能听到角落里耗子打洞的声音。　　“当然了，你有办法？”　　就像故意逗她，阿虞把笑一收：“没有！”　　“可是你不是会瞬移吗？你可以瞬移过去躲在亭子旁边的芭蕉树后面啊！”　　“难道不是吗？那你们怎么进的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