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婕妤扇中人?　　眼见小玉烧得灼热的脸，心中柔情无限。蓦然间，胸口一阵剧痛。他知因没了息夜，清英的净化之气时时撕扯着他的身体。　　月孤明，风又起，杏花稀。　　眼睛渐渐看不清东西，就连听力好像也要消失了。　　他撕裂的是小玉的衣裳。撕裂的是小玉红润如薄绸的肩膀。　　这具身体没有女子的妖娆，倒是一半滚烫如山火，一半冰清似湖水。　　息夜在两人之间微微泛白，又渐渐变红，最后变作粼粼湖光。　　正午的琼玲殿，彩霞深深，光影绰绰，正是一天中最美丽的时刻。　　“夜师傅今日怎会离开夜池？”小玉心中不解，夜师傅常年不离开夜池，今日怎会突然出现在琼玲殿中？见对方好似没有听见，便又叫唤了一声。　　那人还是不回头，小玉身子一扭，使了个水向术，窜到了那人身前。　　见玉笙寒游至面前，夜师傅一双明眸自含笑，婉声问：“我正要去个地方，你也到了该去那里的年纪，可愿同去？”　　夏贝嬉笑追逐，围绕着两人齐齐共舞，有几只贪玩的小夏贝，还把刚采撷来的日光点缀在夜师傅和小玉的身上。　　待停下步子，四周水温突然升高，似到了暖流水域。　　“此地便是婕妤扇所在之处。”　　今日得见，此处金丝缕缕，梧桐如柳，帘卷紫贝暖烟廊，霜花露满园，真是一处水下仙境。　　她痴痴望着眼前的景象，不觉说不出话来，好似被一种至善至美吸引着，心中热泉满盈，有几个瞬间，竟渴望着就此化沫而去。　　再仔细一看，江中一个人影，清冷如玉、孤独如松。　　念及此，连忙转身，羞涩万分。　　“师傅，不可嘲笑弟子。”　　“可是，未能望得真切。”　　奇怪，方才看见的时候总觉得不真实，竟不能确定自己身在何处？好似就在那烟雨濛濛，青青柳色的江面之上，又好似哪里也不在，不在圜城中，不在任何一个确切的地方。　　既是如此，就不说了吧。　　“从没有例外。”　　“没有。”　　“你还是第一个问出这种问题的人。真有意思。”　　若真让夜师傅开怀一笑也算是一件好事，夜师傅整日里也没个开心的时候，这样笑起来，还真是笑靥若花，倾城倾国。　　“纵被无情弃，天下再无痴情人。”　　师傅多年前就被禁止吟唱，好在四下无人。师傅吟唱的声音真是秀比星辰，整个圜城都无人能与其比肩。　　小玉心中顿时愁苦万分。潸然落下泪来。　　“若是扇中之人非自己心上之人呢？若是......若是......”　　小玉受了鼓励，问道：“若是扇中之人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若是自己心有所属，爱上了另外的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无法承担保护圜城的责任，是个不可饶恕的罪过？”　　“师傅......”小玉轻唤。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仅仅有违背婕妤扇的想法就好像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　　谁也不会质疑婕妤扇，质疑自己命定的姻缘。　　“师傅。”　　应有尽有。　　小玉渐渐睁开双眼，月正当空。　　轻纱覆在她光滑冰凉的肩膀上，月色如银，她听见了叶小楼的声音，声容清澈。就连玉柘的声音都不如他纯净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