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一瞬间的犹疑后，他看见她的手渐渐地，一点点的从他的手上挪开，滑落，苍白着脸，眸色黯淡的摇摇头低语道：“没什么...”　　她早已决定了，杀了他为云曦报仇！她在自尽，在地狱里，向他赎罪。　　他说的云淡风轻，没有丝毫异样，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顾清浅心神震动，望着眼前的清晰的倒映出她模样的血色凤眸中，仿佛有无尽的悲伤，无尽的痛苦，还有她无法忽略的情愫.....　　“不要！”　　白色的杯盏应声而碎，白玉地砖上冒出浓黑的烟雾，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她红肿着双眸，双腿无力的跪在他的面前，大声呐喊，失声痛哭。　　温热的叹息在耳边响起，顾清浅身体僵硬，心中哀恸，忍不住泪如雨下。　　“朕知道，你恨朕，也恨自己，若你想杀朕为他报仇，随时都可以！”　　话落，顾清浅不可思议的抬眸，满是泪水的望着他，颤抖着。　　他紧紧的抱着她，不住的在她耳边低喃：“对不起，对不起，小宝贝儿...对不起......”　　可一切都太迟了！　　自慕容云曦死后，她终日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痛苦，还有悔恨之中...她自责，恨他也恨自己，用日复一日的沉睡折磨惩罚自己...　　听着那一句句的对不起，顾清浅终于忍不住抱着他，放肆大哭起来，“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