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名为泰拉的大地上，有多少矿石病患者？

    这种事情从未有过准确的计数。没有哪个感染者会以这个身份为自豪，在某些地方，他们甚至需要如同躲避徭役般避开调查。

    但毫无疑问，即便以百分之一的比例计算，那也是以千万为单位的数字。不过，谁都知道，这个数字恐怕还要成倍地往上提升，甚至是数十倍。

    第一批抑制素有三千万支。其中两千万由莱茵生命负责，余下的一千万，则是由渠道商小姐，从她的渠道中散布到了各个或是不起眼，或是阴暗的角落处。

    并不是所有感染者都能光明正大地走到商店门口，如同买菜一样购买这种意义特别的货品。这个时候，不起眼的零售商，或是行脚商人，比起所谓高档的正规店铺，会更加有意义。

    唯一的问题可能在于，这些渠道上的售价可能会不那么好控制。

    事实上，莱茵生命负责的两千万支首批发售的抑制素，在开放订购之后的不到一分钟内，网络部分就已经归零，各地的零售点也近乎受到了哄抢。好在虽然闹出了不少混乱，但还算没有引发什么严重事故。

    在规定了个人限购10支以内的情况下，即便有一定的囤货现象，但感染者的数量，显然也绝不止于一千万这样的数字。

    而在此之上，黑市上的抑制素已经被炒到了数百甚至上千一支的价格。

    使用抑制素时，带来的奇异而又令人上瘾般的感受，让有些人将这些小东西称作‘具有魔力的药品’。

    在夜晚时分的酒吧或是街道阴暗的角落，当有人找上你，露出一脸大家都懂的笑容，询问你是否需要一些——昂贵却又有魔力的东西时。

    在你表露出感兴趣的意思之后，他最终掏出来的，可能并不是很多人传统思维中的东西，而是两个指节大小的药剂装置。

    毋庸置疑，那是抑制素。

    比起花钱嗑那些折付生命的东西，不如多花点钱一周一支抑制素，这可比嗑药令人沉迷多了。

    如果不是短期内重复使用，并不能起到同样效果的话，可能抑制素会在意想不到的渠道脱销也说不定。

    ……

    一分钟两亿龙门币的销售额，这比起之前zero发布的时候还要夸张。即便只计算25%的渠道费，莱茵生命也得到了五千万龙门币的收入。

    但他们的期望显然不止于此。

    双方签订的协议中，约定巴别塔产量的80%将由莱茵生命负责销售，但没有详细的监管过程，莱茵生命也只能通过市场大致判断巴别塔有没有按照协议运营。

    不过，要在复杂的地下渠道统计市场，不要说莱茵生命一家公司，恐怕就算是以哥伦比亚这个的国家力量，也难以做到多精确。

    莱茵生命也很明智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只要误差不算太大，他们也不会因此而破坏这次重要的合作。

    ……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不会让双方的蜜月期受到任何影响。

    ***

    哥伦比亚，莱茵生命总部大楼，最高层会议室。

    这里是董事会专用的会议室。而聚集在这里，围坐在宽广的会议桌前的人们，也许身份各有不同，但毋庸置疑，却必然有着共同的一点。

    ——莱茵生命股东。

    “……前期逆向报告已经出来了，就摆在各位的面前，有兴趣的可以自己翻一翻，但实际上，只要一句话总结就足够了。”

    位于首席的老者，梳理整齐的头发花白，但却语气有力地向所有人陈述着。

    没有浪费时间的意思，老人雷厉风行地在会议开始之后，就直接宣布了最重要的结论：

    “抑制素，我们现在无法复制。”

    所有与会者面前摆放着的资料上，除去最后附带的非专业人士看不懂的解析部分以外，用简单明了的句子在最前方阐述着问题所在。

    药理部分已经完成最初步逆向，但在进行后续部分之前，无法规避的问题已经展现了出来——

    没有复制的条件。

    就像是明知道只要将沙滩里的金砂淘出来就能发财，但实际却做不到。

    机械师在此之前提到的‘定向高分子滤膜’，就是其中的一个必要前置科技。

    但是，显然梅尔并没有骗他，这个世界上确实还没有任何一家研究机构能解决相关的问题。

    在硬性的设备问题解决之前，即便花费再大的力气继续后续的逆向工程，显然也只是白费功夫。

    “巴别塔方面的调查结果呢？”

    有人出声询问道。

    “这家公司是卡兹戴尔官方直属的机构，而且等级很高。恐怕和那里的两个统治者有关，不过具体是哪一位的话，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老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到目前为止，巴别塔招收的人员并不多，而且全部是对方的总负责人亲自把关，以他们那艘舰船为主要工作场所。暂时还没有人能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