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微风瑟瑟，夕阳斜照。

    双方从拂晓一直杀到了下午，都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帝国军伤亡八万多人，两万多人溃散。

    参战的靖难救国军战后满打满算也就能凑出四万人。

    这一战打光了秦牧一半的部队。

    现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只剩下了秦牧与冯子材二人。

    "冯公，晚辈秦牧久仰了。"秦牧恭敬地抱拳道。

    冯子材拖着身受重伤的身体，叹息道："恭喜你赢了，年轻人，老朽这么多年来还未服过任何人，你算是第一个。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在治军，驭人甚至用兵上你都超过我了。"

    "如果帝国能够早点任用像您这样的人才，锐意进取，我又怎么会有机会有今天的成就。"秦牧摇头叹息道。

    "这种事情没有如果，只看结果。如今你的胜利……"

    说到这，冯子材咳出一口血，强忍着痛苦继续说道："如今你的胜利就是结果，不必为像我这样的失败者找借口。"

    秦牧不由得感叹："失败者……你说的对，如今的世界，失败者失去一切，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哪里有什么如果。"

    "你想改变这样的现状，那你就必须成为唯一的胜者。

    像始皇帝那样，将所有人都打败，成为唯一的胜利者。"

    "大秦二世而亡，唯一的胜利者也难逃最终的命运。"

    冯子材的眼神变得愈发欣慰，他说道："正因如此，胜利者才需要做出改变。

    如今的帝国已经重病缠身，很少有人看出病根在哪里。

    当你打败帝国，成为胜利者之时，你又会如何去做？用胜利者的傲慢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还是放下姿态，学会谦卑。

    我只希望你不要重现帝国的历史。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愿意相信你能够做到。"

    "冯公，在下受教了。"秦牧向冯子材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还要提醒你，列强从来都不是帝国最大的敌人。这么多朝代的盛衰兴亡，外敌往往都是其次，最危险的敌人在帝国的内部。"

    说完这话，冯子材望了望夕阳如血的苍穹，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几十年前，在南方打败法兰西时，他也露出了同样欣慰的笑容。

    "我的话说完了，我的使命也履行了，是时候该退场了。"

    秦牧赶忙说道："冯公！你坚持住，我马上叫医务兵！"

    冯子材放声大笑，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秦牧，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没有那个必要了。能够死在和你的决战之中，看着一颗新星冉冉升起，我冯子材不枉此生了！"

    言罢，冯子材溘然长逝，享年七十七岁。

    去世时，冯子材身披重甲，手握战刀，仰天而望，屹立不倒。

    秦牧收殓其尸体，以金丝楠木棺盛之，连同其子冯相华之遗体归还于冯氏后人，赠钱百万作殓葬之用。

    帝国追封一等侯，世袭罔替，谥勇毅，准予建祠。

    冯子材的战死改变了很多事情。

    最先发生的一点是，秦牧完全控制了关外，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既定事实。

    即便不愿意承认，帝国现在也没有再次集结兵力进攻的能力了。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获得奖励，帝国点十万，海军船坞一座，一战时期载具制造技术。

    新任务发布，完全掌控直隶省，任务奖励，帝国点十万，一战时期飞行器制造技术。"

    "嗯，我知道了。"对于系统的奖励，秦牧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奋。

    冯子材的死让他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该如何去做。

    抵御外敌的英雄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这让他心怀愧疚。

    "主人，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不用劝我，我心里有数。"

    这场战斗对于秦牧的损伤也是巨大的。

    系统奖励的五镇新军伤亡过半，这是他起家的部队。

    此战过后，秦牧也开始考虑军事改革。

    他放弃了沿用帝国的新军制度，开始全面近代化军改。

    系统奖励的新军共有四镇参与了这张战役，这四镇的残兵与驻守岭北的第六镇被整编到一起，编成了一个由李唯月统帅的近卫师，共计两万余人，负责秦牧的保卫工作。Ｘιèωèи.ＣoＭ

    大规模征召新兵，以两万多人的军队为基础重新组建军队，计划中的编制除了近卫师外共有十个师，除了原本的七镇统制外，聂士成与宋庆也分别担任一个师的师长。

    另外还有人在京城的张雨亭，也将担任一个师长的职位。

    这十个师的征召与训练，秦牧计划用一年的时间来完成。

    另一方面，帝国在损失了这支大军与关外的十几万驻防军后，整个北方几乎再无兵力可用。

    即使直隶，陕甘，晋省，鲁省，豫省等地还有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