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耀等人几乎绝望了，林霄随手秒杀蓝玉公子的手段，已经宣布他们的任何反抗都将是徒劳，而林霄的脾气他们也都是知晓的，凡是得罪了他的人，基本上都不可能保住小命。

    原本以为找来蓝玉公子撑腰，就能称霸天都的苍耀，此时牙齿已经开始打颤了：“求大……大天神……饶……饶命……”

    其他几位，桑卓，三圣女，月轮也纷纷跪地哀求活命。

    之前林霄懒得搭理他们，现在也一样。

    他依旧盯着那个位置，终于，那个空地发出了声音。

    “你……能看到我？”

    是无影的声音！

    苍耀等人俱是脸色骤变，难怪林霄一直懒得搭理他们，原来，他是在看无影！

    这个世上，只有琪亚娜一人能看到无影，就算是他们这些永生王者，也无一人能办到，以前的林霄也不能，但现在可以了！

    此时他们才明白，林霄的实力已经可以比肩夜王了，蓝玉公子死的……不冤！

    林霄深吸了一口气，无影的样貌令他有些举足无措，若非眼前的无影是个瞎子，他真的就要将无影当成十方了。

    林霄见过无锋的尸体，虽然他跟无锋都和十方几乎一模一样，但三人的神韵各不相同，就算是普通人，稍微接触一下，也能很快分辨出他们跟十方不同。

    而无影就不一样了，即使是目光心机精明如林霄，看到无影时，竟也不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无影，还是十方重生！

    “你是十方？你没死？”

    “放心，我不是十方，我只是比你跟无锋更像十方而已，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认识十方，他对你的叮嘱，曾经也对我说过。”

    “什么？”

    “只有杀了阿芙罗狄，才能真正结束远征。”

    此言一出，小梦急的破口大骂：“你跟十方一样，脑子都坏掉了！你们的认知根本就是错的！”

    然而，无影却道：“或许，其实错的是你呢？”

    忽然，小梦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对！你就是十方！你是被圣空附身的十方！剑羽，快杀了他！”

    林霄道：“你之前不是还说，圣空只可能是我跟琪亚娜的吗？”

    小梦哑然。

    现场众人，包括永生王者在内，全都懵了，他们完全不懂林霄他们争论的圣空是个什么鬼。

    林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离开了，此时的他已经身心俱疲，不愿再听到任何关于圣空的争吵。

    怀疑有无数个，而真相却只有一个，现在他算是知道当初琪亚娜为什么会选错了，他已经有了预感，今天，他也会跟琪亚娜一样，输掉圣空赌约。

    林霄竟然饶过了自己？桑卓等人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看着林霄离去的背影，每个人都深深的意识到，这个以往的杀神，今天彻底变了……

    月色如水，遍地流银。

    林霄冷冷的坐在一座水晶高塔的塔尖，夜风拂乱了他的头发，却拂乱不了他坚毅的眼神。

    神圣的天都，此刻成了一片狂欢的海洋，每个人都在庆祝，庆祝远征的胜利。

    看着下面狂欢的人群，林霄的心越来越冷，这些人都还不知道，此刻他们眼中所谓的胜利，过了今晚，或许就不复存在了。

    重置之后的世界，他们可能就又要被安排成新的蝼蚁，不过，这对那些死去的人来说，反倒算一件好事，毕竟大规模的推倒重来，他们就又可以在这个虚拟世界大规模的复活了。

    某些瞬间，就连林霄都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有必要将他们带回现实吗？或许就这样让他们活在虚拟世界里醉生梦死，也挺好的。

    “你还没有下定决心杀我么？”

    一个声音忽然在林霄身边响起，把他从自己的梦幻中解脱出来。

    琪亚娜缓缓的在林霄身边坐下，此时的她跟林霄一样，仿佛彻底变了一个人，两人身上都再没有了平常的冰冷杀意。

    两人看起来就跟身心俱疲的普通人一样，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也对任何人都没有敌意。

    林霄惊得扬起头，“你……为何这么说？”

    琪亚娜道：“其实，我是一路跟着你到天都的，只是你一直没有察觉而已，海心台的影像我看到了，小梦……不对，是阿芙罗狄，这是她现实中的名字，你们的对话我也都听到了，你要杀圣空，而我可能就是圣空，所以，我本就是你目标之一，不是吗？”

    林霄道：“你……你都记起来了？”

    琪亚娜道：“并非全部，但也差不多了。”

    琪亚娜苦笑了笑，眼神似乎很痛苦，以前的她，可从不会如此。

    林霄猜得到，重获记忆的琪亚娜，一定想起了很多早已忘掉的痛苦往事，现实世界里的她一定受过很深的伤，于是，心中对她充满了同情。

    琪亚娜拉扯着林霄的衣角：“请坐过来一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