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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淑玲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我可能真的要走。除了我爷爷的问题之外，还有就是我实在适应不了这边的生活。所以，我只能说声抱歉。张总监，你人很好，对我们也很好。坦白说，我也舍不得离开，我也想继续做下去。可是……”

    我感觉事有蹊跷，追问她：“可是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真有，你可以告诉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帮你解决。”

    “没有用的，你帮不了的。”陈淑玲的眼角有泪光在闪动。好像是心里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陈淑玲一定是在公司里受到了委屈。我心里浮现出一个场景：陈淑玲刚刚来时，陆总曾经跟她单独去吃夜宵。会不会是陆总想潜规则陈淑玲，而她没有答应，所以导致……我不敢在往下想。这是我不能接受而又不得不去接受的事实。世界太混乱，我也只是平凡人，我实在无法平息所有问题和纠纷。

    “那么，你可以再干一个星期吗？只要一个星期，可以吗？”我这边的工作量很大，我只能挽留她一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陈淑玲点了点头。

    “那这个星期，就有劳你了。你好好干。我相信问题一定可以解决的。”

    陈淑玲抬起惨白的目光，无奈地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最终，我还是没能帮上忙，我实在没有理由，也没有条件去要求陆总留下陈淑玲。他可以置天健公司任何人于死地，我却不能。说白了，我只是他这盘棋里的其中一个棋子。棋子只能留在棋盘上，这是棋子的悲哀。

    一个星期之后，陈淑玲一脸忧郁地离开了天健医院。看着她瑟瑟发抖地上了一辆的士，我心里突然一阵心酸。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陈淑玲。

    感情的失败，以及工作上的不如意，让我心灰意冷。当你辛劳工作，却得不到应有的结果时，你的心里一定五味杂陈。

    我感觉到，陆总虽然外表看去来比李胖子要正气很多，但心里装的男娼女盗却一点不比李胖子少。他们是同一类货色。这我算是清楚认识到了。

    天健医院，我觉得自己不会待很久了。就算不是我主动辞职，陆总也会想方设法把我弄掉。这个日子不会太远。我相信，在我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天，他一定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这是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是，当我向世界投向善意的眼光时，它却留给我一个触目惊心的白眼。

    陈淑玲走后，我手下只有两个兵了。人手很少，而事情却很多。王振宇除了每个月编辑三本杂志的文案，还要写新闻稿，发布网络软文。而小辉，除了每个月设计三本杂志，还要设计几百块大大小小的户外广告牌。

    我本人要做的事情则更多。户外广告的监督排查和维护。每个月还要写活动方案，维护于各大媒体的关系。忙的焦头烂额。

    虽然做了很多营销活动，但医院的患者却不见增加。我的压力越来越大。我知道，患者太少，对我这个企划总监意味着什么。如果长此以往，再过不到三个月时间，我就得拍屁股走人。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医院业绩上不去，首当其冲，你企划总监就得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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