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刘非终于对程姬说起了这事。

    “你这孩子倒是大方。”

    其实这几天，程姬也一直在想着这事儿。尤其是在刘非回宫之后，更是多有考虑。

    不过，这件事得挑选时机才是。

    一件事能不能成，要看时机，要看态势，还要做起来自然，而不能莽撞。

    不然，非但办不成，反而会弄糟。

    这其中，讲究一个度。

    “这事儿你先不要急。”程姬思索片刻，沉吟道：“母妃先探探长公主的口风再说。”

    当初的戏言，别人究竟能记住多少，又承认多少，这还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尤其是她长公主，又是个趋顔附会的。

    搞不好上次的事，早就给忘到脑后了。

    就在这时，一旁伺候的淑白小声提醒道：“娘娘，听说长公主去了东宫，看望太后去了。”

    “您何不趁此机会，问问她呢？”

    程姬扯了下嘴角：“你倒是个聪明的，心思活泛。”xしēωēй.coΜ

    站起身来，程姬黛眉微皱问刘非：“非儿回宫也有两日了，还没去拜见你皇祖母吧？”

    说是回来两天，实际上也就前天晚上刚刚回来。

    在宫里还没刚坐下，哪能有空去东宫？

    刘非起身离塌，有些尴尬：“儿臣处事不周，尚未前往拜见。”

    轻笑一声，程姬对他说：“非儿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你皇祖母她老人家多为挂怀。”

    “现在你回来了，不去看看怎么能成？最起码的，也要过去报个平安。”

    美目看向殿外，程姬交代淑白：“备车马。”

    “诺。”

    刘非有些诧异看向程姬，没想到自己这个母妃，竟是如此的心细如发。

    果然，在后宫的就没一个简单的么？

    …

    长信宫

    “母后，女儿听说陛下答应了弟弟进京还朝，是不是真的呀？”

    刘嫖明知故问，笑着问窦猗房。

    “当然是真的，”窦猗房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对她说：“启儿这次倒是明白事理，老身只是和他这么一说，他就同意了。”

    “说实话，让老身也有些感到意外呢！”

    刘嫖轻声附和一声，脸上却透着复杂：“是啊，这事儿是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你今天进宫，不单单是过来说这事的吧？”

    刘嫖不禁有些惊讶，用手在窦猗房眼前晃了下。

    不耐烦拨开她的手，窦猗房嗔怒道：“你这孩子！多大的人了，还跟老身捣什么乱？”

    刘嫖眼中满是好奇，认真盯着窦猗房的那空洞的两眼，诧异询问：“女儿怎么觉得，您比女儿一个眼睛好使的看的还清楚呢？”

    窦猗房自得一笑，哼哼两声：“世人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可你母后这瞎老太太，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

    “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可是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假的。”

    “看到的是行为，听到的却是人心。”

    “这善恶美丑，真真假假，老身用的是心去感受，用耳朵去聆听。”

    刘嫖捂嘴轻笑，瞥她一眼：“您老人家说的还真是在理，女儿对您可是钦佩之至呀。”

    “你呀，就会拿好话哄你母后！”

    窦猗房笑笑，问她：“说说吧，你这次来有何事？”

    刘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委屈：“母后，您不知道，女儿我呀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可着这长安城，谁能让你受委屈？”

    窦猗房撇撇嘴，明显有些不信。

    刘嫖带着恨意往未央宫方向看了一眼，道：“还能有谁呀？还不是那个蛮横无理的栗姬！”

    “哦？她怎么惹着你了？”

    窦猗房眉头一皱。

    刘嫖委屈巴巴对她说：“您知道，阿娇再过两年就将及笄，可以出阁嫁人了。”

    “女儿就想着，要不将阿娇许配给刘荣，也好拉近彼此的感情不是？”

    说到这，刘嫖突然有些羞恼：“可是她栗姬却说什么，女儿净想好事，还把女儿派去说和的人好一通骂。”

    “她这哪里是骂女儿派去说和的伐柯（媒婆），分明就是指着鼻子骂我！”

    “您说，气人不气人？！”

    窦猗房脸色一沉，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寒意：“有这种事？”

    刘嫖见此，更卖力了：“那可不，女儿还能骗您不成？”

    “她这个人向来仗着陛下对她的宠爱，心高气傲，平时又爱耍些小性子。”

    “可是…可是她再是傲，也不能如此做吧？”

    没好气指指告状的刘嫖，窦猗房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知道她这脾气，你还去招惹她干什么？”

    “非要往上凑？”

    “要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