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川皱了皱眉头，听对方话中的意思，莫非那个符字还真的有什么说道？

    文玉书也没有料到苏九川竟然真的什么都不懂，就敢过来学宫考核的现场，真不知道应该说他勇敢呢，还是愚蠢。

    “制符最讲究的便是真气稳定输出，而越高阶的符需要真气的数量就越大，那么对于稳定输出的要求便越高。特别是高阶符的笔划特别多，要做到每一笔的真气输出完全均匀几乎不可能，那就需要精神力的控制。”

    “所以，这符字部的录取条件就两条，一个是一品以上修为，因为只有修为在一品境界之上，你的真气才有可能满足最简单的符的要求。另外一个便是精神力的控制，因为精神力往往没有办法测量，所以采用的便是直接绘制符，失败次数越少，时间越短的人，说明精神力越高。”

    苏九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你刚刚说的多练，当然没有问题，熟能生巧，长时间的训练，会因为熟悉和训练降低对精神力的要求。可是这样的话，你熟悉一个符字就要几十年，而人生有多少个几十年？更何况，真正制作符器的原材料都不简单，哪里这么多材料给你练手。”文玉书叹了口气说道。

    “难道没有办法提升精神力吗？”苏九川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也不是没有，有天资卓绝的前辈创造了一些精神修炼法，只是这种功法非常罕见，最知名的便是学宫的《太清一念法》。”

    一直在边上冷笑的文琦业突然说道：“文书玉，家族为了你们嫡系子弟花费偌大精力寻找精神修炼法，你也不过达到三笔的境界，实在可笑。”

    “人自有尊卑之分，你们旁系子弟做好自己本分即可。”文玉书冷冷地回道。

    嗯？苏九川楞了一下，对方叫的是文书玉，而文玉书也没有反驳。他瞬间明白过来，想来她的真实名字就叫做文书玉，而女扮男装的时候给自己取的名字叫文玉书。

    苏九川还想问问那三笔境界，是什么东西，可是这个时候，晨钟鸣响，这是要开始了吧。

    人字部的那个闭目养神的老头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人字部考核者，往左边那个门进入，符字部的考核者，前往右边那个门。”

    人群开始移动，苏九川等人也往右边那门走去。

    在人群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苏九川进入了右边的那个门，才对边上的秀才打扮的人说道：“公子，就是那人害死了老祖，还逼得老爷卖掉金矿。可以说，王家的今天，就是他害的。”

    这秀才模样的人正是天水城王员外唯一的儿子，王子安，而身边这人，是王家的仆人，从天水城到京城，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子安，正好碰见了苏九川来这里考核。

    王子安点了点头，狠狠地说道：“我岂能让他如愿。”

    说完，他从学宫的侧门走了进去。

    很快，他便来到符字部的一处偏殿，此刻，这处偏殿中，数名仆役正在忙碌的整理纸张，和放置笔砚。

    王子安轻拍了拍一名杂役，拉到一边说道：“李德，今天有件事找你帮忙？”

    说完，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李德大惊说道：“这种事我怎么敢做，被发现必死无疑！”

    王子安怒道：“不过些许小事，你便推三阻四，那日你寻我借银两可不是这样的。”

    “好，既然你如此无情，我便去找冯管事，说你骗取我的银两，数月不还，让你在学宫待不下去。”王子安装作发怒的样子。

    李德大惊，连忙求饶。

    他那日不过是被其他仆役拉去了赌坊，经不住诱惑赌了几手，结果欠下来上百两银子。学宫虽然阔绰，但是仆役们每月的俸禄不过五两而已，这几百两银子如何还的上，再加上利滚利，现在已经是上千两了。

    赌坊限他十天之内必须还钱，否则就找上学宫去。那日正好遇见了王子安，对方见他身着学宫仆役的服饰，便问了下情况，随即慷慨解囊替李德把债务结清了。

    李德也知道现在欠人这么大人情，只怕并不好还，不过事到临头，也是顾不得了。

    好在，平日里，王子安也不时托他打听一些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找他，李德这才心安。

    可是今日这事，干系有些大，搞不好性命攸关。

    可万一王子安真的找管事说了这事，可如何是好。

    李德知道，学宫最恨的就是赌博的人，如果王子安真的找上了管事，只怕立刻会被赶出学宫，到时候没有学宫做背景，他只怕会被赌坊吃得骨头都不剩。

    “那人反正也不可能考核通过的，你不过做个顺手的事情，到时候那一千两就算我请你喝酒的。如何？”王子安继续诱惑道。

    李德犹豫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咬牙答应道：“好！”

    .......

    苏九川跟着队伍来到了一处大殿，这里整整齐齐摆放了上百张书桌，最前面端坐一名黑衣老者。随后进来的人依次找了张书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