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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是没有打听到丽红的消息。她妈妈很惊讶地看着他们，说她没回来呀！家里也没发生什么事呀！她妈妈比伍国栋还急，连连问，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就不见了？怎么就找不到了？

    伍国栋始料不及，原以为会在这里见到丽红，哪知老太太却急成这样子，忙就说：“您不要急，别把身子急坏了。我想，可能是我们搞错了。我们来省城十多天了，那边的朋友说，丽红也回省城了，所以，就想过来找找她。您别急，我打个电话问一问。”

    伍国栋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拨打电话，就对着手机说，你不是说丽红回省城了吗？什么时候回的？什么？她没上车老板就又叫她回去了？现在在厂里上班？你叫她接电话，她妈妈要跟她说几句。她不接？她在忙什么？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他说，还有，你问问她，她的手机怎么销号了？她妈妈想打电话给她都打不通。什么什么？她要换手机号？换那种8888的吉利号？喂喂，你告诉她，现在谁还迷信这些！

    兰兰在一旁看着伍国栋，听他说的话，想他说假话竟这么顺溜，说假话双眼竟眨也不眨，连手机销号的漏洞也补上了。老太太也在一边听，听着听着，就不急了，脸上就有了笑。

    她说：“你们可把我吓死了。”

    离开丽红妈妈家，伍国栋一直不说话。他想，丽红为什么人间蒸发般地消失了呢？有人强逼她这么做吗？谁会强逼她离开他伍国栋呢？他伍国栋已经丧失了竞争力，不可能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啊！

    更何况，他和张学强的争斗，只是政治上、权势上的，张学强还不至于低劣到破坏他的生活，强迫丽红离开他。

    难道她是自觉离开的？

    但为什么一点征兆也没有？他们最后一次通电话，她还喜滋滋的，云开雾散的欢快表露无遗，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身边，恨不得马上就在公开场合拥抱他伍国栋，让南山市所有人知道彼此的关系。

    不是这两种可能，还有什么可能呢？

    他并不认为，丽红会发生意外。张老板说，丽红是办好辞职手续离开的。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她根本不可能又回老板的企业办离职手续。

    往回走的时候，兰兰没让伍国栋开车。她担心他把车开偏了，撞上路边的护栏。虽然，兰兰只有美国政府颁发的驾照，但总比他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下，驾车要好得多。

    路很好走，一出省城，就上了高速，路很直很平坦。兰兰不敢把车开得太快。她心里也很乱。她开了音响，开了窗，让风吹进来，吹拂她的脸，吹飞扬她的发。她从倒后镜看了一眼伍国栋，他沉默地坐在后排座位上，背着座椅的背靠，瞪着两眼定定地看着前方某一个不存在的地方。许久，伍国栋说话了。

    他说：“张老板应该知道丽红在哪。”

    说着，就拨打张老板的电话，“我是伍国栋。”

    张老板说：“我知道，我的手机有显示。”

    伍国栋说：“你征地的时候，我帮过你，当时，并不想你给我什么回报。这个你是清楚的。现在，我想要你回报我！”他一点不客气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想你告诉我丽红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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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板说：“我也想告诉你，但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伍国栋固执地说：“这么小的事，你都不帮我？”

    张老板很委屈地说：“你怎么就认定我一定知道呢？”

    伍国栋陈述他的理由，说：“你一直都在帮她。她是你的会计主管，她回来辞职，办移交手续，没三几天，可能还要更长时间。你明知道我在找她，你却不告诉我，帮她瞒着我。”

    张老板说：“我一直把你，把她当我的朋友，你们俩的事，我谁都想帮，但谁都不能帮，我只能站在中立的位置。她回来那几天，我并没想帮她隐瞒，但我也不会主动给你电话。如果，那几天，你给我电话，问她的事，我可能会告诉你。但是，你一直没给我电话。”

    伍国栋问：“你就没问她辞职去哪吗？”

    张老板说：“我问过她，但她不说，我想，她不告诉我，就是担心我会告诉你。”

    伍国栋并非完全相信张老板，但又无可奈何。他说：“打扰了！很对不起！”

    挂了电话，他满脸憔悴，又瞪着两眼定定地看着前方某一个不存在的地方。这以后，他就一直处于这种精神恍惚的状态，仿佛灵魂已离开了他的躯壳。即使经受屡次重挫，竞争副市长候选人的希望彻底破灭，他也没表现得如此魂不守舍。

    那时候，他伍国栋是被对方技术性击倒，他可以找到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技不如人，境界还没有达到人家的高度。而丽红的离去，却让伍国栋找不到任何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们承受了出租屋的打击，走出了偷偷摸摸的禁锢，再往前走，等着他们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