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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正对面的餐馆,满是油污的胶制风扇似乎都是不停歇的转着,卷着油珠的烟气看起来有些腻人,露天的厨房里,光着膀子的师傅一只手掂起沉重的黑锅,火光把他光秃秃的脑门照的锃亮。苏语本以为高考交卷的那一刻就是结束,可临近高考出分的前一天,他被喊去了同学聚会,说是为了弥补暴雨那天没有办成的班会。
这又是和前世有了出入的地方,这场突如其来聚会隐隐预示着什么,让苏语有些不安,不过所幸,陈凯说…夏千歌不来,所以他答应了聚会。
苏语推开包厢的门,隔着门外他就能听见里面热闹的起哄声,他来的有些晚,一进包厢就成了目光的焦点。
“不好意思,来晚了一点。”
“苏语坐我这边,来晚了自罚三杯哈。”
陈凯手里端着酒,他身边空了一个位置,是特意留给他的。
“墨雨霏也没来?”苏语没看见女孩的影子,问道。
“说是回老家去了,夏千歌不也没来吗?别笑我了,大伙等着审问你呢。”
“审我什么?”
苏语当然感觉得到那些近乎灼热的视线,他耸了耸肩,装作没明白的样子。
“那个啊,苏语你考得那个学校啊?陈凯非说你考得是青川,我们不信,你没准备去江南?”
有同学忍不住开口问了,无论是不是真的,阳明高中三年的校花落在了哪儿,他们都想要一个答案。
“真的青川大学啊,江南…我没把握的。”
“啊?可…可夏千歌肯定是去江南的啊,那你?”
“我和夏千歌…”
苏语手里还端着来晚罚给他的酒,他一口饮下,也不知酒太苦还是真的笑起来苦涩,他皱着眉头,给了他们一个答案。
“你们可能误会了,那天乘一把伞只是因为我俩顺路,我和夏千歌…只是朋友而已。”
酒桌上许多人面面相觑地看着,视线在交汇间闪过疑惑,惋惜,也有人呼出长气,似乎这个答案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那个,聊都聊了,那我们就接着喝…”
陈凯端着酒瓶,把声音抬了很高,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包厢的门便又被人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苏语盯着那张脸,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停了跳。
“我来晚了,抱歉。”
夏千歌的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她忽然的出现让包厢静的有些可怕。
“还有…我的位置吗?”
“有的有的,我这里还有。”
陈凯最先反应了过来,他搬了一张板凳放到了苏语旁边,倒不是他为了开苏语的玩笑,苏语身边的空位的确已经是仅剩的位置了。
“谢谢,好久不见呐。”
夏千歌坐在了苏语的身边,她看着陈凯和苏语,礼貌性地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苏语望着夏千歌额前的微微渗着汗,他递了张纸过去,“擦擦汗吧。”
“哦,谢谢。”
“千歌,你怎么忽然来了,我给你发消息,你不是说,今天有兼职的吗?”邀请夏千歌的女孩忍不住问道。
“本来的确抽不出来时间,临时找了个人顶班,我就赶过来了。”
“罚酒罚酒,苏语都罚了,大家等这么久,得喝。”
有人忽然起哄,举着酒杯劝酒,可夏千歌似乎看起来为难,她笑的有些为难,“我…不太能喝,要不,换个别的惩罚吧。”
“我替夏千歌喝吧。”
苏语晃了晃手里的酒,端着一饮而尽,泛着苦涩的酒液入喉,他却没有丝毫犹豫,上一世的夏千歌也从不沾酒,他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但反正已经是离别前最后一次见面…也不需要再顾虑什么了。
“你不怕…”陈凯在一边欲言又止,他悄悄给苏语发消息,“你这不是生怕别人不误会?”
“没事,都毕业了,不用在乎的。”
苏语忽然的挺身而出,似乎让聚会变得又有了气氛,今天一聚,来日便要各奔东西,离别的氛围成了最好的下酒菜,一杯杯酒酒水满上,推杯换盏,傍晚华灯初上,许多人皆是脸色醺红。
“苏语…你和陈凯是不是喝太多了。”
夏千歌盯着苏语脸上微醺的酒红,她没有沾一滴酒,白皙的皮肉却依旧染上了绯红,桌上酒杯叮当作响,所有人都沉浸在酒精的麻痹里,往日藏在枷锁里的秘密顺着缝隙往外渗了出来。
“没事儿,我和苏语能喝的。”
陈凯晃着半边身子,他揽着苏语稳住声音,“上次光我喝了,这次苏语你也得喝。”
“我喝!为什么不喝?”
苏语又灌下一大杯酒,他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他早想酩酊大醉一场,他想松懈一会儿,只有酒精能做到这一切,其实…他早已经确认了,去班上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女孩就是夏千歌,而不是那个染上了疯病的女人,他本该可以安心的。
可看着女孩的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