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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牧用力揉搓了一下眼睛,昏暗的太阳透过破旧柴房的空隙投进来一束光,尘埃在光线内微微荡漾。
只不过房间里大多数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黑得看不清任何东西。
只有他处于余晖之下。
“嘶…我在哪里?”
他挣扎着想要坐过来,却牵动了他暴露在空气当中的额头上的伤口。
他只记得自己叫许牧,在诡异入侵时,为了引开诡异,他父母牺牲了,而他也身受重伤。
咣当,破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印入许牧眼帘的是一只脏兮兮的大手。
那男人走进屋子里,上下打量着许牧,随后他露出枯黄的牙齿咧嘴作笑。
“许牧,今晚是阴山大王的祭典,而你是阴山大王的祭品。”
许牧闻询,脑子轰隆一声。
在他的记忆里,这世间有一种神秘的存在,名曰诡异,而阴山大王则是这一带最强的诡异。
他生平最喜欢吃少男少女,每年村里面都会选择一个少男少女献给阴山大王。
“村长,祭品不是每家每户抽签得来的吗?我还没有抽签,为什么是我?”
许牧想要据理力争,却被村长董长卓无情打断。
“你父母都死了,一个人也难以在这个世道活下去,与其饿死,不如为村子做好事吧。”
董长卓的脸上露出不可名状的笑容。
“你身为村长,如此不公,就不怕村里的人不服吗?”
许牧不说还好,听到许牧的话,董长卓反而乐了。
“他们非但不会说我不公,反而是非常赞成,因为献祭了你,他们家里的小孩就保住了。”
说罢,董长卓略带嘲讽的眼色看向许牧,在他眼中,许牧已经是个死人,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在这里争对错。
董长卓担心许牧乱跑,干脆用绳子给许牧捆了个结实,身子孱弱的他根本不是董长卓的对手。
此时董长卓注意到了许牧脖子上的那串精致的石符。
“这石符不错,给我了。”
董长卓刚想伸手过去拿,却被许牧一口咬在虎口上。
一股钻心的剧痛刺痛董长卓的神经,他用力一拽,这才勉强把手拔了出来。
“小畜生,你属狗的吗?”
房子在诡异入侵时,被一把火给烧了,石符成了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他当然不可能让董长卓拿走。
或许是忌惮许牧再咬自己,董长卓并没有继续抢夺许牧的石符。
当董长卓走后不久,大门再次被推开。
一位蓬头垢面的老者从外头慢慢地走进来,他身子佝偻,满脸的褶皱向下耷拉,已经快垂到肩膀。
“三叔公!”
在许牧的记忆里面,眼前这位行将就木的老者是他的三叔公许福贵,自从他父母死后,三叔公就成了他唯一的亲人。
“许牧啊!”
一道漫长且沙哑刺耳的声音从许福贵鼓动的喉咙里传出。
“三叔公,快救救我,董长卓假公济私,竟然暗定我为祭品人选。”
父母死后,许福贵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听到许牧的求救,许福贵却默不作声,他翻动浑浊的眼球,手中的拐杖在地面上摩擦出异常刺耳的噪音。
“许牧啊,村子里总得出个人献给阴山大王,不如你就当是做好事吧。”
许福贵的喉咙鼓动,他用最平淡的话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三叔公,凭什么是我,我不甘心。”
许牧被绑住了,只能够如蠕虫一样匍匐前进,大幅度的动作再次将他的伤口撕破,空气当中血腥味再次浓烈。
或许是害怕,或许是出于惭愧,三叔公连连往后退却。
此时,许牧注意到了许福贵腰间鼓囊起来的荷包。
一阵悲凉从他内心深处升起。
“三叔公,你收钱了?”
许福贵就好比偷腥的老猫被抓住,他赶紧捂住自己的荷包,语气间已经支支吾吾。
“大家伙给我凑了钱,只要你乖乖当祭品,这些钱就都是我的了。”
许牧没想到,村子里人为了保住自家孩子,竟然合起伙来,给三叔公凑了钱,而黑心的许福贵在利益面前,果断出卖了自己。
许福贵如对待恋人一样抚摸着自己的荷包,那眼神里全是温柔。
“你就当可怜可怜三叔公我吧,我年轻时候太穷了,根本娶不起媳妇,只要你当祭品,这钱就能归我,我便有钱娶媳妇了。”
许福贵念叨着,他不再管趴在地面上许牧,自顾自地往后头走去。
许牧想自救,却发现四周早已被加固,大门紧闭,更何况他即便逃出小刀村,村子外也是危险重重,失去村子庇护的他出去九死一生。
一直到了傍晚,村子里的人也没有给许牧送来一碗米饭,或许在他们看来,许牧将死,再吃饭也不过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