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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童小玲转身推开车门下了车。

    叶启凡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童小玲用手遮脸奔跑在细雨里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他轻叹一声，然后掉转车头驶离了。

    冒着倾盆的大雨，陈子明驾车再次来到了这栋位于近郊的白色三层建筑，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提前跟程远预约。

    车刚停下，雨也跟着一起停了下来。

    陈子明一走进前院的铁门，就依稀听到一个女人的歌声，时断时续。

    虽然这歌声并不是那么的清晰，可陈子明还是一耳朵就听出来这是柳絮的声音。

    他怔住，一脸的错愕。

    片刻，陈子明疯了一样的想要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可就在这时女人的歌声却戛然而止。

    “子明。”

    陈子明被身后这突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心脏都快吐出来了。

    他回身，见程远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是你。”

    “不然呢？”程远平静的一笑。

    陈子明看了他一眼，直到这一刻他才第一次发觉，在程远的那副黑框眼镜后面竟然隐匿着阴狠的目光。

    陈子明微微低下了头，他要平复一下心情。

    程远见状问：“子明，你还好吧？”

    “哦，我刚才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听到一个女人的歌声。”这一次他没有说是柳絮的声音。

    程远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来你的病情还没有缓解，幻听的症状愈加严重了，这可是不好的信号，很危险。”

    陈子明轻叹一声，“我也不想。”

    程远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而且昨天事先也没有预约？”

    陈子明笑道：“哦，想着看今天下雨估计诊所不会有人来，昨天又一夜没睡，也没回家就坐在车里打发时间了，一早临时起意就开车来了。”

    他第一次对程远撒了谎。

    程远：“也好，跟我多聊聊也有助于你缓解心理的焦虑，我们进去吧。”

    看着程远转身走进去的背影，陈子明松了一口气。

    再次走进这间五年来一直带给自己安全感和慰藉的房间时，陈子明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他缓步地走至那张熟悉的躺椅前，却望着它迟迟没有坐上去。

    “怎么啦？”程远站在陈子明身后问。

    陈子明回头对他笑笑，“没什么。”然后就坐下了。

    程远将一张毛毯盖在他身上，然后又把一杯热豆浆递给他。

    “给，豆浆，热的加了糖，这样的天气里喝下会感觉很舒服的。”

    陈子明接过来，然后低头喝下一小口，“嗯，好喝。”

    程远坐在他的身旁，“按时吃药了吗？”

    “吃了，昨天下午突然心悸头晕差点昏倒，幸好当时在绵绵絮意，吴启凡和学生把我给扶住了，不然就真的可能一头栽倒在地了，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又不按时吃饭导致的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程远的反应。

    程远却很关心地问：“去医院没有？心悸头晕有时候很危险的。”

    陈子明摇头，“没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应该就是我最近太忙睡眠又非常不好的关系。”

    陈子明一说谎就会下意识的躲避别人的眼睛，所以程远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这一反常的举动，而且今天从他一进来已经两次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