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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远将一张薄毯轻轻地盖在了陈子明的身上。

    “你今天比预约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陈子明赶忙道歉，“对不起，一去学校就忘记时间了，刚才在画室里又睡着了，所以晚了，不耽误你下一位预约的病人吧？”

    程远摇摇头，微微笑道：“没有，今天下午就你一个人。”

    “那就好。”

    程远又将一杯温水塞进了陈子明的手中，“不喝也握在手里吧，那升腾着的热气慢慢的氤氲开来，会令你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

    陈子明双手捧着杯子，微笑道：“你这张躺椅真的很神奇，在家里无论是多么舒适的床都无法入睡，可是一靠在你这张躺椅上瞬间我就感到一种踏实安逸，然后就有了困意。”

    程远坐在他身旁，温和的一笑。

    “所以家里和诊所是不一样的，诊所是用来治疗的，而家有时候不一定就是港湾。”

    陈子明低头看着面前还在不断冒着热气的水杯。

    “这五年幸亏有你和这间诊所，不然在我最无助和痛苦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又和谁倾诉，能让我说出心事的人也只有你了。”

    程远抬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

    陈子明听后轻叹一声。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该多好。”

    “子明，你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过去里，这样我也帮不了你，把画室搬走吧，然后重新来过。”

    “搬走画室？”陈子明不是没有想过，但却一直都下不了决心，他舍不得。

    程远却给出了坚定的语气，“是，搬走吧。”

    “啊——”

    就在程远的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的凄厉叫喊声再次骤然响起。

    “程远，你听！”陈子明一脸惊讶的立即从躺椅上站起来。

    程远却十分平静，他淡淡地说：“瞧，你都出现幻听了，子明你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幻听？”陈子明蹙眉，然后又看向房门。

    “子明，那的确是你精神过于紧张而出现的幻听，现在诊所里就只有我和你，又哪里来的别人的声音。”

    陈子明不甘心，他明明就清楚的听到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怎么会是自己的幻听呢？

    程远看着十分困惑的陈子明，“你刚才是不是觉得听到了柳絮的叫声？”

    陈子明一顿，随后点头，“是，那就是柳絮的声音。”

    程远无奈摇头，“这不是幻听又是什么？柳絮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五年了。”

    陈子明垂下眼帘，他攥紧双手红了眼眶。

    程远看着他的样子轻叹一声，然后双手轻轻放在陈子明的双肩上。

    “躺下吧，我们开始治疗，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看来我要给你开些药拿回去服用了，不然像今天这样幻听的状况还会不断出现，而且症状会加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和工作。”

    陈子明转过身又重新躺在了躺椅上，“叶启凡他喜欢上了学校里的一个素描模特。”

    程远：“所以你害怕了，开始紧张了，甚至有些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