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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千瓶！

    该死的一品香，就不能多卖点儿，非得吊胃口吗？一千瓶，在场的人手一瓶都不够！

    骂归骂，自家的仆从小厮还是得连夜撒出去，至于武侯坊丁之类的倒好说，对这些权贵而言，宵禁就是个屁，只要不是大规模出动人手，不是造反作乱，管得住他们的规矩真不多。

    东市的武侯坊丁一个个如坐针毡，这大半夜的，一个个不睡觉赶来排队，这不有病么？零零总总上百号人了，虽然都是有出处的人家，可人多嘴杂的，万一有谁斗气闹事咋办？

    有心不管吧，有亏职责；管吧，一个个都是大爷，别说是他们，就是他们的上官都不敢置喙！

    还真别说，就有两家侯府的家丁吵了赶来，随后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就差饷以老拳，排前头的一家侯府家丁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前面有块牌子，写着不守规矩的、闹事的，不仅取消本次购买资格，以后都上黑名单，再不做他家的买卖。”

    世界瞬间清静了。

    再想出这口恶气，换地方不行么？非得在这里闹事，导致被一品香主人驱逐，导致主人买香水的大计毁在自己手上才觉得畅快么？

    出人意料地安静。

    辰时终于姗姗到来。

    一品香的大门终于打开。

    一个掌柜，多数人都认识的隔壁上品斋的傅婉儿掌柜，一个站在门外吆喝的伙计，一个负责上货的伙计，一个账房先生，一个柜台上摆着一个瓷瓶，这就是一品香的全部。

    “前二十个进来。”伙计阴阳怪气的吆喝。“我家东主说了，今日要是有人捣乱，就无限期停业各位自己掂量哈。”

    确实有人想捣乱，可听着伙计的威胁，看着周围摩拳擦掌的各家奴仆，还是老实的放弃这念头，活着不好吗？

    “规矩各位都懂吧？”傅婉儿言笑晏晏的轻轻摆手。“到账房先生那里登记哈，哪家哪府，派出的人是谁，买了几瓶，全部弄个明明白白的。”

    规矩真多啊！

    问题是，谁有能力质疑？谁有胆量质疑？别说他们只是区区奴仆，就是他们家主亲临也不敢造次，谁家的后院没架把柴？

    然而，众人期盼不要出事，终究还是出事了。

    一个深眉高鼻、满面弯曲胡须的商人混在队伍中，却被傅婉儿发现，直接指使伙计把人拉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准我买？难道我不是你们的顾客？”商人愤怒的振臂大呼。

    傅婉儿摇头轻笑：“虽然感到抱歉，但是，这是我家东主定的规矩，不得和胡人交易。”

    “抗议！抗议！这是在歧视我们胡人！”胡商虽然咆哮，却只能在一众仆役的怒目相视下悻悻离去。

    “干得漂亮！”不知是谁率先鼓掌喝彩，一群奴仆们纷纷鼓掌。不是排外，只是这些胡商一向仗着财大气粗在神都招摇撞骗，实在令人厌恶，如今更是来抢这本来就不多的香水，自然犯了众怒。

    ……

    教着一众孩童打了一趟拳，巫恶如同包租公巡视房子一般巡视着自家的店铺，毒医馆不用提，上品斋依旧红火，一品香井井有条，一切都那么赏心悦目。

    当然，如果排除那碍眼的差役和比手画脚的胡商，一切就更完美了。

    “见过监正大人。”即便是鸿胪寺的差役，见了巫恶也得老实行礼。

    “鸿胪寺？这生意场上的事与你们何干？你们不是管管番邦之事么？”差役表明身份后，巫恶老实不客气地怼了过去。

    差役一阵头大，遇上这种横行的爷真心头疼，只能恭恭敬敬的解释：“这位胡商到鸿胪寺抗议，说一品香歧视胡人，少卿让我们过来协调一下。”

    “协调个屁！这点量连神都都不够供应的，还指望着供胡人？你问问，下头哪家愿意把名额让出来？”巫恶一句话成功让下面排队的人将愤怒的目光集火于差役身上。

    差役干笑了两声：“那个，我们就是来问一声而已。我们这就禀明上官，告辞。”

    “你们不能这样！我的事你们还没有处理！”胡人愤怒的吼道。

    “处理不了。”差役直截了当地回答。“要不你干脆请寺卿或者少卿出面和他谈？我们不对等，没得谈。”

    胡商沮丧地嘟囔了几句，一狠心一跺脚，索性向巫恶走来，李猪儿想上前阻拦，却看到巫恶摇头，只能作罢。

    “尊敬的一品香主人，相信我，哈扎匪·侯赛因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增加大虞与大食之间的贸易交流。”哈扎匪·侯赛因有板有眼地鞠躬行礼。“如此精美的物品是主赐与我们人类的瑰宝，理应由人类享有。”

    巫恶直接怼了过去：“哦，这样啊，那你找你的主好了，找我干嘛？”

    哈扎匪·侯赛因慌了神：“抱歉，或许是我的表达有问题，我想说的是，我可以将这上好的香水推行到大食，甚至是更遥远的高卢、普鲁士！价钱，对，我可以出一倍的价钱！”

    巫恶这才满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