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被带到地方就会立即面临审讯，可是，于天被锁在空荡荡的审讯室好长一会儿了，没有任何人来招呼他。

    宿醉未醒，再加上很早就被吵醒，于天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

    审讯室外，王俊一脸严肃地看着开始打呼的于天。

    “副队，嫌犯对反审讯似乎很有一套。很明显，他绝对是个惯犯！”

    王俊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队长呢？”

    “队长出现场去了，曹杨新村出了盗窃案。”

    “盗窃案不是四支队管的么……”王俊眉头的川字纹更深了，“等队长回来开始审讯，先检查一下嫌犯的私人物品，看有没有线索。”

    于天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他现在很饿。他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了四点。他没想到，坐在这么个除了背后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没有其他装饰的地方，居然睡了一整天！

    “喂！有没有人啊！”他决定刷一下存在感，“我饿了，有没有窝头？给个窝头，给口水喝啊！有没有人权啊！”

    “吵什么！”

    “给个窝头呗？”

    “没有窝头！”审讯室的门砰地又关上了。

    不一会，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同时于天得到了一杯凉水。

    “姓名、性别、年龄、籍贯……”

    于天喝了口水，不抵饿但聊胜于无，“于天，男性，二十一岁，孤儿，所以也谈不上籍贯。”

    王俊表情严肃冷冷地说：“我们怀疑你和一起谋杀案有关。”

    “冤枉啊！警察同志，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一直是守法公民。”

    一张照片被递到于天的面前，照片上的图像让他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照片，于天才想起昨天晚上他忘记了什么。陈凯！被他丢在保安休息室的陈凯！

    “昨天凌晨，桃浦河发现一具男尸。经调查死者名叫陈凯，而最后和他见面的人，就是你——于天。”

    于天愣愣地瘫坐在椅子里，他从小到大唯一的好友死了，而他竟然是通过这种方式得知好友死讯。

    他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水，但是并没有改善他声音的干涩，“我和陈凯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

    “你是陈凯的女友张丽娟的前男友。从监控录像发现，你们昨晚有过接触。”王俊拍了一下桌子，“你和张丽娟分手后，对她不能忘怀。当你发现她和陈凯交往后，你心生嫉妒，于是谋杀了陈凯。是不是这样？”

    “我和张丽娟是和平分手。而且，昨天吃完饭，陈凯是和张丽娟一起回家的，我是一个人走的。关于这两点，这你可以问她啊！”

    于天真心给王俊的想象力跪了，他觉得王俊不去写真的挺浪费的。

    王俊冷哼一声，“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算准了我们找不到张丽娟，无法和你对峙。老实交代，张丽娟现在哪里？”

    什么？意思就是他们三个人吃完饭后，陈凯死了，张丽娟失踪了。

    不，不对！

    “你们弄错了，陈凯根本就没有死！我都给你们绕糊涂了。”如果不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真的非常严肃，于天真的怀疑，是不是有人和他开玩笑了。

    这回轮到隔着栅栏，坐在于天对面的三个人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那具男尸不是陈凯？那陈凯在哪里？”不愧是副队长，王俊最先反应过来。

    “我昨天早上，把他带到我工作地方的保安休息室来着。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吧……”于天有些不确定，说不定陈凯酒醒了自个儿跑了。

    “你工作的地方？”王俊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资料，“三个月前付记粤菜馆倒闭后，你一直没有找到新的工作，你现在是失业状态。”

    于天辩解道：“我在新单位工作十多天了。”他想起了那个画风略清奇的入职考试，“不过昨天才成为正式员工，大概之前人事没有给我办用工手续。”

    “你的新工作单位和地址是什么？”

    “馐臻大饭店，光复西路241号乙。”

    栅栏另一面的三人面色古怪地看着于天。

    “光复西路没有241号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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