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敛诧异：“什么财路？”

    “自然是因为你们在乡村地区影响力太大，地主家的傻儿子不到城里学修仙了呗。”

    “不会吧！？”张之敛这时候依旧满脸不可思议，她低头盯着地面仔细思考再三，倒是觉得秦不器说得很有道理，“你怎么知道的？”

    “你瞧……”他指了指院子里的人，“这一个个不说珠光宝气，好歹可以说是富家公子千金云集了吧？哪一个像穷鬼？就刚才那个五大三粗的王猛，手上还套着个金镯子呢。”

    “这自然……没钱的话，修仙也没人给入门啊。”张之敛心下一思索，“你是说，我们把乡村修仙者给截流了，这群人才要打我们？”

    “没错……不过也是你们自己作，好好管教教徒，哪至于被官府视为眼中钉。”他嗤笑一声，修仙这么个赚钱的买卖，不好好打点官府，不被抄才怪。

    明明被杭州府尹打压的时候吃了亏，居然还不长记性。

    看着张之敛恍然大悟的样子，他颇为好奇：“你跟你二哥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我和二哥能管理的，其实是长生教直属的四十几名弟子。而这四十几名弟子手下的人究竟怎么发展，至少我从来没过问，都是他们自己在管理。至于这些问题，倒是真的没想过。”

    秦不器简直奇了：“那你们长生教怎么发展得那么大的？”

    “不知道啊，门中弟子往乡村一钻，就很受欢迎，自然而然就发展起来了。”

    “行啊，看来，你们做对了一件事，也就做对了所有事啊。”

    “什么？”

    “那就是把修仙这件事，变成了对村人来说触手可及的存在。”

    张之敛没明白：“这又怎么了？”

    “修仙界，目前的主要矛盾就是——人民日渐增长的修仙需求，同修仙门派过高的入门标准之间的矛盾。”秦不器道，“修仙，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一种阶级流通的方式。人往高处走，但总要给条路才行啊。”

    “阶级？”张之敛没听明白。

    “就是说，大家都想要靠修仙出人头地。村人不想一辈子做农民啊。”

    “哦……”张之敛大概听明白了，“合着就是为了村里有钱人的生源？”

    “可不，生源就是钱啊，还是大笔的钱。”

    看着他唏嘘不已的样子，张之敛颇有意味地冲他笑了笑：“你倒是好像并不觉得我们长生教是邪魔外道？”

    “我是觉得你不是坏人，至于散布农村的长生教教徒，我可没觉得他们是什么好东西。”他尽可能公允地说道，“再说，受人之托，总不能把你推到沟里。”

    “照你说，长生教应该怎么应对？”

    “照我说，关张大吉！”

    张之敛的脸顿时垮下来：“放屁！”

    王猛招呼秦不器：“秦兄弟，来这里，给你留了座！”

    他指了指宴席：“怎么着？一起吃点？”

    “哼！”张之敛没好气地扭头往院外走去。

    “晚上记得回客栈，否则，你的死活，我可就不管了。”

    秦不器在王猛旁边落座，后者给他夹了块肘子：“秦兄弟尝尝味道如何。”

    看着盘子里肥嘟嘟、油光光、弹嫩嫩、香喷喷的肘子，咽了口口水，他仰天长叹：

    “我家主人——她！不！许！我！吃！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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