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苟苟盯着那盒红内裤，头歪过来，歪过去。

    唔，原来解放军叔叔喜欢这个啊。

    她乌亮的眼珠子骨碌碌灵机一动，抬起头来看向房门。

    叔叔还没回来。

    然后动作迅速地把拿盒红内裤一把揣进了怀里，啪嗒一下跳下床，哒哒哒哒跑回自己的小公主房间。爬上粉粉嫩嫩几乎都没睡过的小床，藏枕头底下去了。

    湛苟苟觉得，解放军叔叔一定是和她一样，很喜欢那盒红内裤才藏床里的。

    而她最喜欢的，就是收集解放军叔叔的东西。之前在H省军区，还藏了一堆他的臭袜子呢。

    藏好东西的小姑娘心里美滋滋的，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殊不知湛凛是因为太嫌弃申静女士给他买的这盒内裤了，这才随手丢在了床上。

    等他处理完事情从书房回到房间，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东西被小姑娘偷藏了。

    “湛苟苟。”

    刚藏完红内裤走出房门的湛苟苟一个激灵。

    慢吞吞地转过身，快速地瞥了湛凛一眼，低下头。

    她偷偷藏了叔叔的东西，心好虚。

    湛凛挑了挑好看的眉头。

    小姑娘明显是平时做了坏事后的表现。可是他刚才在房间转了一圈，没发现有捣乱过的痕迹。

    “你跟我过来一下。”他说道，转身往书房方向走去。

    湛苟苟偷偷摸摸往他房间飞快地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看来叔叔没发现他最喜欢的红内裤没了呢。

    开心！

    （被遗忘的红内裤：……）

    来到书房，湛苟苟特别乖地站在书桌旁，等湛凛从桌上拿起平板，好看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递给她。

    “上面是我给你找的几所学校的照片，你看下喜欢哪所。”

    “学校？”湛苟苟一脸的茫然。

    以前在猪圈的时候，她是知道同村的孩子只要足够大了就会去学校这么个地方。每天早上，她和阿黄坐在猪圈口，都能看到院子外面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背着书包，由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送去上学的情景。

    只不过她没去过学校，也不知道那是干嘛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好羡慕的。

    这会儿湛凛提起来，她还是没什么概念。

    湛凛看小姑娘那双呆萌呆萌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就知道小姑娘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学校。

    他颀长的身子在沙发上坐下，把小姑娘拉到身边，耐心地解释。

    湛苟苟听得懵懵懂懂。

    随即想到了前几天见到的那位要吃了叔叔的坏阿姨。

    她好像也说，湛家这样的家族，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湛家的小小姐。

    是不是她去学校，就能把自己变得像叔叔一样出色了？

    “去学校，是不是要和叔叔分开？”湛苟苟瘪着小嘴儿，大眼睛里酝酿着委屈。

    湛凛在心里无奈地叹一声，自然而然地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

    “等到年后我就要回军区。苟苟你长大了，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你自己的人生，需要你自己去经营去探索，你明白吗？”

    “不明白。”湛苟苟老实地摇头。

    湛凛：“……”

    “叔叔，那我们就不要过年好了。”

    “嗯？”

    “不过年，叔叔就不用走了呀！”

    “……”

    湛凛被小姑娘的天真逗得哭笑不得。

    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叔叔，苟苟一定要去学校嘛？”湛苟苟胀鼓着脸颊认真询问。

    “嗯，必须。”湛凛点头。小姑娘十岁了，原本就比同龄人起步要晚，就更加耽误不得。

    “好吧。”湛苟苟垂下脑袋，没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双眸直视着他的眼。“叔叔，苟苟去学校你会开心吗？”

    “嗯？”

    “你开心，苟苟就去。”湛苟苟很郑重地说道。

    湛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清清秀秀的，已经隐约可以想象到再过几年等她模样长开了会是怎么一个小可爱。

    最初救下她时，她就在一个不足一米高的笼子里。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狗子，身旁还有一只早已死去发臭的狗子尸体。

    士兵们把笼子抬出来时才发现的她。湛凛记得，笼子里的湛苟苟看他们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同类。

    她和狗车里的其他犬只一样，看到士兵和他们，眼睛里带着敌意，戒备，还有隐藏在瘦小身体之下的害怕。

    H省的时候，他们叫她狗娃。因为她的行为举止的不同，而且对人类充满了抗拒。

    而如今的小姑娘，却能依赖在他怀里，撒娇卖萌。

    时不时地耍小聪明，也经常会捣蛋。

    她小小的一只，任何时候想到的都是他开不开心，这让湛凛素来平静冷寂的心越来越柔软。

    他薄唇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