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见了呀！”小姑娘耸肩，可爱地摊手。“阿姨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哦！”

    湛苟苟说完，也不管汤庄庄怎么回答。小手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蹦蹦跳跳地往下走，心情好极了。

    哪怕汤庄庄再蠢，都知道这个小丫头在耍她呢。

    她画得精致的两条眉毛拧了起来，像两条蚯蚓，狠狠瞪着眼前的身影。

    突然快步追上去，伸手对着小姑娘的后背狠狠一推。

    湛苟苟只感觉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袭来，下一秒，后背就传来一股大力。

    身体猛地向前倾，眼见就要直直地栽下去。

    这个高度，要是滚下去可不只是头破血流那么简单。

    湛苟苟眼睛一眯，在身体前倾的那一刻本能地加重了扶着栏杆的左手的力道。

    站在上几阶楼梯的汤庄庄就看到，原本就要栽下去的小姑娘。在身体距离台阶快六十度时，忽然整个人飞了起来。以左手为支点，绕着楼梯栏杆旋转了将近三百六十度。有一度半个身子都甩在了外面。最后稳稳地落到了原本的台阶上，连脸色都没变。

    这速度太快，汤庄庄都没反应过来她是怎么做到的。只能以“飞起来”来形容小姑娘这一连串漂亮的动作。

    就像是拍古装片似的。

    汤庄庄愣住了，原本看好戏的得意神情僵在了脸上。目光对上已经正面对她，眼神变了的小姑娘，她突然感觉脊背发冷。

    就好像，被一只野兽给盯上了。

    这冰冷危险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阿姨，你很坏。”

    湛苟苟抬着头，冷冷地盯着比她高几个台阶的汤庄庄。

    虽然她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她，但此时她的气场和刚才的软萌无害已经截然不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悦和敌意，喉咙里更是发出了低低的嘶吼声。

    呲牙，身侧的两只小手握成拳，已经做出了准备攻击的架势。

    叔叔说了，坏人，可以直接上手揍。

    “发生什么事了？”

    楼下传来申静的询问声。

    原本被湛苟苟突变的阴冷眼神瞪得脸色发白的汤庄庄听到后，像是忽然得了大赦一般在心里大大地舒了口气，脸色也有所好转。

    “没事静姨，是狗狗小妹妹刚刚不小心绊了一下。”汤庄庄抢话道。

    “这样啊！”申静出现在一楼楼梯口，抬头看着面对面站着气场不对的二人。笑道：“苟苟啊，走路小心点。这楼梯弯子多，一不小心就被摔了。没事没事，来，帮阿姨来摘菜——”

    “哦，好哒！”湛苟苟应道，扭头看向汤庄庄时，眼神吓人的很。“我会记住的，阿姨！”

    她丢下一句，转身下了楼。

    可汤庄庄却仿佛被这句话定住了身体，尤其想到小姑娘刚才看她的眼神……

    好像她面对的，是被称为军队“暴君”的湛凛。一样的可怕，一样的……睚眦必报。

    “啧啧……汤庄庄小小年纪就会耍这一套，汤家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二楼转角处，墨非白没正经地斜靠在墙上，看着底下汤庄庄的身影充满了不屑。

    他们在小姑娘和汤庄庄说话时就出来了，一直目睹了全部过程。

    从他们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汤庄庄在小姑娘身后时的丑陋表情。

    小姑娘反应之迅速，还有身手的矫捷，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早在H省福利院的时候，他们就见识过了不是吗？

    身旁湛凛眉目阴沉，眼底是一片冰冷的墨色，看不见底。

    刚才小姑娘被推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猛地狠狠一揪。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冲上去。哪怕知道这点段数根本不能拿小姑娘怎样。

    直到小姑娘平稳落地，他的心才跟着放下。从始至终，眼神一直牢牢锁着她的身影，一刻都没离开。

    小姑娘被申静女士牵着离开。他的目光才移开。

    落到还僵在楼梯上的汤庄庄身上，此刻她再美艳的打扮，再精致的妆容，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坨屎。

    “汤麟龙的任期还有几年？”他沉声开口。

    墨非白想了想，回答，“刚过一半吧，听说他有意进内阁。”

    “呵。”湛凛冷笑了一声，眼底划过一丝寒芒。“他想多了，龙城市市长，将会是他这辈子当过，最大的官。”

    墨非白也是笑。

    他早就知道他这兄弟的个性，汤麟龙的女儿得罪了小宝贝，他这兄弟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女债父偿，何况汤家能教出汤庄庄这么一个小小年纪就喜欢在背后下狠手的女儿，汤家的其他人也不过如此。

    反正他是乐得姓汤的倒霉，最好把汤麟龙和他一丘之貉的大哥一起干掉。

    一了百了。

    ^

    湛凛下楼的时候，汤庄庄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看到湛凛的身影就又调整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