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转头看向了李莫愁，神色严肃的说道：“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也没办法给你任何的承诺。”

    “或许是十年，也或许五年，甚至可能只要两三年之后，我便会离开这个世界，你也不要问我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也无法告诉你。”

    “所以莫愁，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我没办法给予你想要的幸福，连陪伴都做不到...放下吧，只有如此，方得清净。”

    他和李莫愁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也的确不能再继续如此听之任之下去了，当断则断，尽早说明白了，才是正理。

    这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李莫愁而言，都是好事。

    但让李湛没想到的是，李莫愁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守玄，原来你是在顾忌这个吗？”李莫愁紧紧的盯着李湛的眼睛，“其实，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吧？”

    李湛沉默了几息：“莫愁，你还没听明白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李莫愁摇头道：“我不在乎这个！我只要问你一句，你...心里可曾有过我？”

    李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也不敢回答，因为他怕，自己开口之后，又会给李莫愁什么虚假的希望。

    而李莫愁似乎也不需要他的答复了。

    呼..清风拂过，身体温软的少女直接上前抱住了李湛。

    “守玄，你知道吗？你说的那些东西，我都不在乎，我只要知道，你心里也有我，这就够了。”

    “剩下的，我都不在乎，无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无论能不能长相厮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天，一个时辰，我心中都是欢喜的。”

    李湛身体有些僵硬，他很想伸手抱住怀中的少女，但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因为这一时的冲动，便误了她的一生。

    他低头看向了少女，轻叹道：“莫愁，我们...”

    李莫愁抬起了头，看向了李湛。

    “守玄，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应该也听过祖师婆婆和王重阳的故事吧？当年我一直都以为，王重阳只是个负心人，负了祖师婆婆，以至于祖师婆婆一生都过的苦楚，最后郁郁而终。”

    “而现在，我似乎也能理解几分他们之间的感情了...他们恐怕直到最后之时，也是深爱着对方的吧。”

    “所以我们为什么还要重蹈前人的覆辙？祖师婆婆与王重阳，便是因为顾虑太多，所以才一辈子都未能在一起，煎熬痛苦那么多年。”

    “与其那样，还不如抛开所有的顾虑，哪怕只能相爱相守一天也好，也是幸福的。”

    李湛张了张嘴，他内心有点乱。

    而李莫愁却是展颜一笑，随后将脑袋埋进了李湛胸前：“守玄你不必担心，就算有一天，你突然离开了，但只要想到现在，我也一定是幸福的。”

    “而现在，就让我抓紧机会，好好把握住这份幸福吧，我一刻都不会再放手了。”

    ............ ......

    将李莫愁送回绣楼后，李湛才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黑暗。

    踏踏..黄药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李湛。

    “莫愁乃是我之义女，你将来若是有负于她，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无论天涯海角，我必取你性命！”

    李湛没有作答，只是抬手向黄药师深深的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去。

    而黄药师也未再出声，瞥了一眼李湛离去的背影之后，便也转身而去。

    他藏在暗中，看了几眼自己的两个女儿，见到她们那副思恋情郎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不舒服了。

    所以他才不愿意让李湛与郭靖进岛！

    他这两个女儿，无一不是这世间的精灵，让人喜爱异常，是他的珍宝，但李湛与郭靖来了之后，两个女儿就变了，变得只一心想着她们的情郎，只想与所爱长相厮守。

    这让黄药师有一种李湛与郭靖是来和他抢女儿般的感觉，他对两人能有什么好感才怪了呢！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算是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就把蓉儿和莫愁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而且那两个小子，也是他两个女儿喜欢的人，就算他讨厌他们，但却也不能真的对他们做什么，以免伤了他两个女儿的心...

    “诶，阿衡啊，若是你还在我身边该多好...”

    惆怅之中，黄药师不禁又想起了他的亡妻。

    黄药师有些失神的回到了房中，下意识的伸手取过桌上的茶盏，想要喝上一口水，但就在他将茶盏送到嘴边之时，却嗅到茶水中似乎掺杂着一股淡淡的奇怪气味。

    “嗯？”黄药师眉头一皱，放下茶盏，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茶盏中的茶水中，有一些奇怪的漂浮碎末，而这股气味....是巴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