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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迟馨瑟瑟后退,素净的脸上委屈至极,“贵妃娘娘,臣……臣女没有。”
程氏听她还在狡辩,心中恨火焚到了极致,也不顾殷迟馨脸上是否有伤,径直起身扇了她一耳光,“你还说没有!”
厚厚的纱布跌下来,重重砸在殷迟馨的心头上,她慌慌张张地掩住伤口,连话也顾不上。
殷永琮暗匝不对,入鬂剑眉轻拧,只问:“二妹妹这般慌张作甚?如今在场的何人没瞧见过你的伤?用得着这般掩耳盗铃?”
霎然之间,所有人的目如同夜里的明炬亮晃晃地朝殷迟馨照过来,将她逼到无所遁形之处,更让她通脊生凉。
胡太医迟疑地忖道:“这……这殷二小姐怎像是用了雪肤膏所致?”
完了。
殷迟馨三魂七魄被这句话打得全离了位,头顶的天也塌了下来,让她没了言语反驳,逶顿在原地,木愣愣地受着众人的疑光。
也终是在这时,殷迟馨才明白,殷迟君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她无法辩驳。
因为,照顾殷迟君是她提议的,换药也是她提议的,就连这雪肤膏也是她鬼迷了心窍偷匀的。
程氏忍住向她作啐的冲动,直问:“你如今还狡辩吗?这雪肤膏独君姐儿一份,难不成是君姐儿逼你抹上的?”
程氏的话像是蛇冰凉而阴沉地爬向殷迟馨的心上,让她四肢都僵直了,脸也没了温度,“夫人想要罚我直说便是,何须如此拐弯抹角。”
她不装了,也不演了,将绿茶的外表剥开透露出内子里的阴狠。
毕竟在这样人人偏袒殷迟君的场合里,她所有的实话都成了狡辩,所有的委屈也变成了装腔作势。
程氏见她这样咬得后槽牙发酸,却泪眼凝向皇帝,“圣上,还请您作主,给君姐儿讨个公道。”
“圣上……”惶张的声音从帘外传来,随着高高的帘起,伴着衣衽擦地,莫老太太颤巍巍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还请圣上宽恩,馨姐儿一向善良柔和,她不是做这等事的人……”
殷迟馨双目倏然猩红,嘴角蠕动着。
殷迟君的嘴角却沉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殷永琮的袖子。
轻微的拉扯让殷永琮侧过来眸子,见到她无声道了句,“贤王……”
殷永琮仿佛被雷劈似的楞在那儿,直杵杵地望着她奋力咬住舌尖,骇然呕出一口鲜血,直喷在他的手上。
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所有的景象都化作了黑白,只有那刺目的鲜血在他眼底溢出来。
他跌跌撞撞的后退,眺着这些触目惊心的颜色沾在程氏的手上,胡太医的手上,众人惊慌失措的面容上。
恍惚间听到铁甲撞击的声音,从遥远的楚汉河界传过来迸进他的耳廓,一道一道,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微臣拜见圣上。”
苍老的声音将众人定在原处,将皇帝震得面容阴沉,他冷冷望着面前这个身着铁胄兵甲、满鬓银丝的老人,嘴角沉抿出肃然之声,“康王?你怎来了?你不是身体不虞不便来此?”
程氏直咕隆咚地跪在地上,“圣上,是臣妾叫父亲过来的,臣妾担心君姐儿,更害怕伤害君姐儿的歹贼再次席卷,所以叫来的父亲,想让父亲庇护君姐儿。”
野兽尚且有舐犊之情,何况人?
皇帝怪不了她的一意孤行,只能不好气地责怪一句,“丞相夫人这是信不过你这长子的能力?”
程氏没敢回答,也不能回答。
这样的无声却让皇帝不好紧着质问愆咎她,只能转问胡太医殷迟君如何。
胡太医摇了摇头,“回圣上的话,少傅这伤本就严重,又掺了毒,好不容易挺过来,还未将歇就如此,只怕……”
剩下的话不必言说,可众人都晓得是怎样的景象。
程氏恨急了眼,不管不顾冲上去和殷迟馨扭打在一块,“你这个贱人!”
莫老太太看得老眼将翻过去,想叫许嬷嬷去拉扯,却被殷永琮的背影挡住了景象,只听到他沉郁的声音,“圣上,如今最主要的还是殷少傅的伤,其他人的罪责暂且延后再审。”
皇帝看向他,深邃的眼眸蕴藏的冰渣,一张嘴隐在昏黄的灯影后,朦胧地似乎见不到翕合。
床上的殷迟君哽住从喉头涌出来的血,虚弱地喊着程氏,“母亲……怎么不点灯……是到了腊月吗?好冷……我不要待在这儿,这里都是坏人……”
程氏巴巴地赶到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含糊应道:“咱们不在这儿待,咱们回去……”
胡太医踯躅出声,“可……可是,殷少傅的伤容不得颠簸。”
“容不得颠簸,可更容不得在这儿受歹人伏蛰。”
程氏一言掐断了他的后话,悲凉望着皇帝,深深泥首,“还请圣上宽简,赐君姐儿车马打道回府。”
恭懿贵妃眼见圣上黑下来的脸,不由出声劝道:“殷夫人,本宫晓得你爱子心切,可如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