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长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随意说了几句走了。

    “锦年，你今天怎么回事，好歹面子上要过得去啊！”吴汉成皱眉道。

    “咱们与警察部就差明着撕破脸了吧，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假模假样，看着烦人！”陈锦年半点愧疚都没有，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方新南的副官过来小声道：“吴处长，站长请您过去一下。”

    “好。”等那副官走后，吴汉成低声警告，“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爱说话就躲角落去，别得罪人，我马上就回来！”

    陈锦年又端起一杯红酒往嘴里灌，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少喝点，你什么酒量自己心里没点数？！”

    ……

    另一边，好不容易应付完面前的人，方新南才抽出了短暂的空闲。

    “锦年怎么回事，出门时不还好好的吗？”

    “见着了雪姑娘的好姐妹菱姑娘……”

    方新南皱眉不耐烦，“什么雪啊林的，到底怎么回事？！他今日都得罪好几个人了，你也不拦着点。”

    吴汉成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一番。

    “真是……”方新南的话说到一半突然笑呵呵的改口，“真是好事！”

    “站长？”吴汉成满脸狐疑。

    刚气得快要冲过去打人了，怎么两个呼吸的工夫就变了呢？

    “这人啊不怕他没有缺点，就怕行身太过端正！”方新南的笑意味深长。

    吴汉成想了想，是啊，太过端正的人可就没空子可钻了！

    “那站长的意思？”

    “不就是个女人吗，送他就是了！”方新南满不在意道。

    “可，人家是有丈夫的，而且还有官职在身，咱们这……不太好吧？”吴汉成最愁的就是这个。

    若是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大不了花点钱，实在不行再毙两个亲人，怎么着也能给弄来了。可这……

    “不妨事，那个老东西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撑死是个来凑数的！一会儿你让锦年跟那女郎私下见一面，若双方都有意，老东西那边我亲自去说，这个面子他不卖也得卖！”

    得了这么句准话，吴汉成也没了任何心理负担，讨好拉拢人的事儿他向来办得最漂亮。

    其实在陈锦年进门的时候薛菱儿就已经看到他了，奈何身边的男人占有欲太强，她便是偷看一眼都得小心再小心。无论多心潮澎湃，多焦急难安，她都必须要忍着。

    因为，一旦暴露，不仅她和陈锦年没命，很可能还会祸及混进来的同志们！

    却没想到宴会都还没正式开始，就有一个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冲他们而来。

    “风长官，那个，我，我家内人不太舒服，能否劳烦尊夫人帮着去看看？”中年男人搓着手，着急又忐忑。

    姓风的老男人看了他一眼，有些面熟，而且都求到面前来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也不顾薛菱儿的意愿，直接开口道：“你随他去看看尊夫人。”

    人都走了，风长官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觉得眼熟，那不是保密局的人吗，怎么求到他头上来了？哦，也对，今儿方新南他们几个都没带女眷，应该是没办法才霍出的老脸。

    算了，反正该博的面子也博了，去照顾的又是女人，随她去吧。对于这个还没真正吃到嘴里的小妾，他还是可以多纵容几分的。

    暗处的几个地下党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其中一个是在照片上见过薛菱儿。在她被保密局的人“请”走的时候心里很焦急，让另外一个同志帮着打掩护，他自己小心的靠了过去。

    但……

    不是说去照顾女眷吗？为什么房间里还有个男人？

    陈锦年？！

    竟然是这畜生！他想对薛同志做什么？！

    正想要靠得再近些，却突然发现暗中有人盯着窗子上的人影，竟然是吴汉成的心腹，那个臭名昭著的陈坡！

    ……

    房间里，小情人时隔大半年再次相见，眼眶都红了，却还得死死的忍住。

    知道外面有人探查，甚至不排除监听的可能，陈锦年很谨慎。就像是真的陌生人一样，客气的邀请薛菱儿落座，又给她倒了茶。

    等双方的情绪都稍微稳定些后才开口，“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雪姑娘……”

    “不怪你，她……”薛菱儿想问走的时候是否安详，可那样的情况又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呢？

    “那时候雪姑娘经常与我说起你，她希望你过得好。今日偶遇，我……冒昧请你来一叙，希望你不要介意。”

    陈锦年磕磕绊绊说了很多道歉的话，让人听着就知道他很内疚很忐忑。但他的手却没停，拉着薛菱儿藏在桌子下的手，在她手心写字。

    告诉她雏鸟计划是他拿的，为了获取信任逼不得已。还有大撤离的消息也是他放出来的，让她通知同志们，停止一切工作，即刻撤离上海范围。

    薛菱儿也告诉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