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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稳定,边境战事告停。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殷帝的身体逐渐好转,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绵延病榻的日子里,他整个人浑浑噩噩,恍恍惚惚,仿佛有无数的鬼魅,在身边不断地撕扯。
“鬼魅……”,他喃喃自语。
“小夏子!”
听得传唤,小夏子疾步进殿,神情有些着慌。
“皇上。”
殷帝放下手上金丝楠木珠串,看到他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
“怎么跟见了鬼似的?畏畏缩缩的!”
不料这一喝不要紧,小夏子吓得立即跪下,失声道:
“奴才有罪!”
“你小子!又有何罪过?说!”
“皇上病重的这些日子,北境战败后,宫中大小事都由太后料理……”
他哆哆嗦嗦地,将去郑府假传圣旨、郑士青远赴边疆、以及在路上看见黑衣人这些事儿,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听他说完,殷帝沉下头去。
“我虽在病中,但也不是全然不知,假传圣旨并不怪你,母后也是为了朝政考虑,你懂得?”
“母后的抉择甚好,至于那黑衣人……”
他来来回回地踱步,半晌后,才转身道:
“勿要外传!”
底下人眉心一动,连连应答。
“是是是……”
直到此时,小夏子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暗暗地吐口气,卸下包袱后,感觉浑身轻盈不少,说话底气也足了些。
“如今郑将军追封了国公爷,太后重赏了郑氏家眷,遣送了小将军跟着韩都尉历练。”
“小将军?”
“就是方才说的郑士青,已故郑将军的二子,算上今年,也虚岁十三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
“病得太久,看朕都糊涂了!”
“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
小夏子垂手敛眉。
“正是。”
“你继续说。”
“皇后腹中胎大,逐渐挨近了临盆的日子,太后以为皇后安胎为由,把持了凤栖阁,每日派人遣汤问候,二位将军的噩耗,皇后还未知晓。”
“母后处事紧密,这也是为了子嗣着想。”
“最后还有两件关乎圣上……”
怕主子嫌他温吞而生气,他急忙道:
“一件是太后封了韩都尉之女为翊妃,因为圣上一直在病中,所以尚未临幸。”
“唔。”
回忆起太后在榻前说的话,殷帝犹如在梦中。
“还有前几日,宋太妃娘娘说烦闷,从教坊要了几个舞姬,看中了一个叫‘琉璃’的,觉得她才情可怜,技艺了得,又很会说话解闷,喜欢得紧。”
“嗯?”
他的眸光忽地腾起,十分惊异。
“说下去!”
“祈阳公主幼年仙逝,说那丫头可,模样与公主幼年有几分相似,又问了年龄生辰,竟然和祁阳公主的忌日吻合,就哭天抹泪的,越发上了心,甚至更改她的籍贯,收作了义女。”
听完这个,他拧着眉头,面上十分不悦。
“朕记得……祁阳走的时候才三岁,人的相貌多变,这如何能看出?”
“这个……”
小夏子十分为难。
“太妃说喜欢,又说有母女缘分,看着亲切,她历经丧女之痛,又是这样一番天伦之乐的缘分,这些奴才们,谁敢说半个字?”
他说得恓惶,可怜样儿,殷帝反被逗乐了。
想到那晚的场景,他眼中满是赞赏。
“朕又没怪罪你?你怕什么?”
“瞧你这贼鼠胆子!”
殿内的空气陷入了沉默。
小夏子猫着腰儿,在一旁伺候着,也不敢再开口多话。
殷帝思忖半晌,只能感叹自己无用。
身为一国之君,经不起半点风雨,一封战报便被击垮,几乎粉身碎骨,即便被人拿捏,也无可厚非。
“还有呢?”
“回皇上的话,大的就这几件了,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繁杂琐碎,也倒无关紧要,您不必忧心。”
“好……”
上位者忽地抬头,神情严肃,全没了方才诙谐。
“今日摆驾辰阳宫,母后这段时间费心,朕去陪陪她……用午膳。”
小夏子背后一凌,不知道主子打的什么主意。
那件事过后,殷帝和太后,谁都没有提起。
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就连他这个“坏事”的罪魁祸首,太后亦不曾怪罪,害得他每次去辰阳宫,都心底打鼓,害怕对上太后那凌厉的目光。
“是!奴才这就去传话。”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华阳殿内凉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