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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吕聿征正在店里打扫,忽然看到陈季又迎了天依过来。一直跟着天依的阿朴还是按之前那样,收了钱,被安排在较远的隔间里休息。
“哎,洛姑娘还有什么事么?”吕聿征似乎没有预料到天依的再次造访,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
“那个,吕兄……”天依停顿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问道,“昨天的那一张龟甲……”
“姑娘不是昨天已经打定主意说不需要了么?”吕聿征听到这个愣了一下,“已经送还给老辛他们了。我以为姑娘今天不会来的……”
“啊,是这样……我觉得事情可能不会至于那么糟……”
吕聿征直接摆摆手:“肯定不可能的。”
“吕兄,先听我说,我是这样想的。首先,我肯定是向卢生他们认错的,这个我咬定主意了。只是,我手头上若有那样一张甲片,至少还可以证明我得出错误的看法是因为出于这些材料的误导,中间也经过了一个推断的过程,而非我自己空口无凭地谩口胡诌。这样子,也能减我的一些过责不是?”
吕聿征停下来,开始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至于这块龟甲本身,我就说我是从街上或者河里随处捡来的,不会牵扯到二位恩兄和辛大侠。”
“但是自你把这个甲片向几位儒生亮出来那一瞬间,这水就算泼出来了。就算你说这是错的,这块龟壳及其上的内容也保不齐会有哪个儒生散发出去。若没引起什么风浪,倒是好的;但若翻起的浪头够大,那牵不牵扯到姑娘和我们三位,可就真的不是姑娘说了算的了。”吕聿征满是担心。
“就这几个月,光淮南王这件事,就拉了好几万人进去。”陈季的声音极低。
“淮南王?”天依一时没反应过来,未几,才想到今年正是淮南王谋反发生的年份。她之前在洛阳城里行走,也常常看见囚车载着人前往监狱的。史籍记载,最终受这场风波而死的一共有数万人,也就是说每一千个武朝人里面可能就有一到两个死者。
“姑娘,碰到这类跟今上有关的事情,可不能使妇人性子胡闹。”吕聿征接着陈季的话说,“你自己当然可以随便说我自己是被这片甲蒙蔽的,但是你在堂上说说就好,要是真把它拿出来,让其他一些有心人看到了,一切就都难说了。昨天这件事,你走以后,我也没把这片龟壳的事情跟老辛他们说,就是怕老辛和廖涯他们知道了这块甲的信息,到处生事。”
吕聿征似乎在这个问题上显得非常敏感和谨慎。
“好吧。”天依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看来还是没有什么办法。那个卢师成,已经打算召集全洛阳的名士,来开一场论辩会轮流批驳我了。”
“这个卢先生倒也比较硬,一点台阶都不给姑娘下。”吕聿征摸着下巴说,“除了那片龟甲以外,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们帮忙么?”
“……没有了。”
吕聿征听罢,心情也比较沉重。
“也没办法,谁叫姑娘摊上的是这样的事呢?能够尽量保全自己的身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就不要再奢求着想证明你自己的那种……邪说。只要我们汉的江山还存在一天,或者说,只要世上还有君王,姑娘就没机会证明它。”
之后的两天,也没有什么进展。很快,天依就从周边的人那里得知了赵司马已经回府的消息。她在这期间也曾几次地去向卢生赔礼谢罪,但得到的只有越来越难听的詈骂。天依此刻能做的已经不再是收集什么证据或者想什么办法,而是调整自己的情绪。恍惚之间,似乎自己的身份与之前为奴时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自己表现得越像一个忠仆,自己得到的惩罚就会越低。
……或许会吧。
时间转到九月中旬左右,赵府的中堂再一次宾客如云。乘得起马车的儒士们从洛阳的各个角落赶到赵府的正门口,卢师成和赵司马领着三位公子侯门迎接。天依并没有权利出席这个欢迎仪式,只能在赵筠的院中一边继续教赵筠识字,一边静候审判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有仆人前来请赵筠和天依进入中堂。这几天来,似乎连府上的仆人也嗅出了一些气味,对待天依没有之前那样恭敬和认真了。那个仆人在带自己前往堂上的时候,一边走一边用手指清理自己的头垢,引得天依一阵发寒。
天依越走近那个中堂,心里越是发怵。二人从东边的侧门口入堂,见堂上的坐席已经被占得满满当当,唯独那个位置最低的还给她预留着。卢师成正把着手腕,高踞在赵司马旁边的那个座位上,一副庄重的表情。
天依觅得那个位置坐下,低下头,不敢平视众儒士。不过用余光一瞥,在席的这一二十个儒士,个个都是衣锦佩玉,绝对不类吕聿征那种儒生。
“好了,既然都到齐了,那作为主方,容老夫先介绍一下在场的诸位名士。”卢师成站起来。
“卢老,大家都已经很熟了,我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在场的一位儒生向他拜道。
“哪里哪里,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