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救人，就是不分患者身份高贵贫贱，一视同仁，凡是来济世堂者同一对待，济世广大百姓，医者仁心，不管病患有钱没钱，先救人。”

    “至于医德，那得说先做人，在做医生，行医德。”

    季老脸色凝重，说的不卑不亢，没有半分违心。

    “好，既然你济世堂打着济世救人的幌子，口口声声说一视同仁，不分贵贱，先救人，在谈钱。做到医者仁心，先做人，后行医。”

    叶凡猛的踏出一步，身上气势再一次一涨，厉声喝道：“不说十几年前我爷爷就是因为重病死在济世堂门口，单说面前这位年轻人已经行将就木，即将快死了，而且还是因为你这位首席大弟子误诊造成。你这何来济世救人，何来医者仁心，先做人，后行医。”

    “像济世堂这等草菅人命，视他人生命如草贱的医馆，难道我拆了济世堂的额匾不应该吗？”

    叶凡每说一句话，便踏出一步，每踏出一步，身上气势便暴涨一分。

    “季老先生，我尊称你一声季老，是因为整个济世堂就你还算是位济世救人的医生，医者仁心，秉着先做人后做事，行医德的一位名医，不过，你做医生合格，你做你管者，不合格。”

    “不合格”，此言一出，现场一片死寂，几乎每个人都屏住呼吸。

    面前这位年轻人实在是太狂妄了，一拳轰碎济世堂这个金字招牌不说，还步步逼人，竟敢口出狂言，大放厥词，说季老作为济世堂第18代传人“不合格”，这种以小犯大，目无尊长，极度狂妄的竖子，可以说人人得以诛之。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气氛极为压抑，每个人都以不善的目光看向叶凡，心说：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欺济世堂门墙不说，还指着德高望重的季老先生，这小子若不是疯人院出来的，便是找死。

    季天笙闻言，脸色骤变，他连忙从怀中取出老花眼镜，顺着叶凡怒指的方向遥望而去。

    只见得一位大腹便便的年轻人，脸色死灰，行将就木，只差一口气吊着。

    而令季天笙难置信的是这位年轻人的病因实在太罕见了，他行医几十年，这种病例在他几岁的时候跟爷爷寻药游历的时候见过一次，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年轻人所得的病是“鬼胎症”，实属极寒附体，脘腹胀满，形同鬼胎附身，胎死腹中的一种疑难杂症。

    这还是他几十年前的记忆，一般这种病灶体多出于孕妇，像面前这位年轻人，一个男儿之身，得这种诡异的病症，他还重来闻所未闻。

    季天笙顿时抖擞精神，仿佛从来没喷血一般，三两步来到年轻人身边，搭手诊脉，道：“小伙子，难不成你来过济世堂？”

    季天笙听叶凡所言，说他的大弟子草菅人命，视他人生命如草芥，而且还是庸医，已经猜到七七八八，想必面前这位年轻人昨天被杜生误诊。

    “季老先生！”

    年轻小伙子已经被叶凡扶到椅子上坐下，见季天笙拖着病痛之躯，刚才还喷出一口鲜血，竟然二话没说，就为他切脉，季老的行为完全是医者仁心！

    年轻人顶这便便大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季老先生，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娃子刚刚满月，我不想死啊！”

    “小伙子，你先起来，把昨天开的药方给我拿来看看。”

    年轻人从兜里摸出皱皱巴巴的药方，道：“季老，这就是杜医生昨天给我开的药方，在没吃杜医生开的药之前，我只是感觉腹部胀痛，而且肚子越来越大，可是……”

    “哇”的一声，年轻人再也忍不住胃内翻江倒海，一口将排泄物喷在事先准备好的口袋里。

    季天笙接过年轻人递过来的处方，只是扫一眼，便是大怒。

    “逆徒，竖子可恶，竖子可恶啊！”

    季天笙抄起手中拐杖，啪啪啪，劈头盖脸打在杜生头上，道：“你这不学无术的东西，和你说过多少遍，望闻问切，望闻问切，你却当耳旁风！”

    咳、咳、咳，季天笙摇头叹息，苦笑连连，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苦笑道：“造化，这都是造化，命中注定啊！”

    “谁叫我有眼无珠，收了这么一个逆徒，有眼无珠啊，我济世堂就该遭此劫。”

    “杜生，从今以后，我罚你跪在大堂之中跪在牌匾之上，三个月，悔改思过，只要济世堂来一名患者，你就说一声我是庸医。”

    咳咳咳，季天笙摇头苦笑，望着被轰成两半的额匾，猛的一声长叹：“也罢也罢，从此以后，大殿之中便悬挂这破碎的额匾，从而警醒子孙后代，我济世堂曾经挂羊头卖狗肉，没做到济世救人，医治百姓病痛。”

    哈哈哈……

    季天笙一阵癫狂大笑，道：“从此以后这块额匾之下再复之一匾，不能济世救人，何来济世堂，以作警示。”

    季天笙苦笑连连，转眼看向叶凡，一声长叹：“小先生，你拆我金字招牌，拆得好，我济世堂，既然不能济世救人，何来济世堂这三个字，何来医者仁心，何来先做人，后做事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