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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比之前更加难熬。从浴室走出来看见他手腕伤口的那一刻起,许临整个人的气势就变得极为压抑,眼神冰冷,像头被惹怒的凶兽,总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太想想起的人。
“你是血族?”
男人忽的开口,打断了他的疑虑。
“嗯,我是。”
许临继续问他:“你一直都是血族?”
时玉僵住,不期然的想起自己是如何变成血族的那些往事,画面不堪入目,他面不改色道:“……是,我一直都是。”
男人一时没有说话,缓缓开口时声音更是冷静,甚至有些寒意:“你就不怕我把你带走?”
时玉顿时笑了,“应该不会吧。”
“你就这么相信我?”
时玉觉得这个话题走向似乎有点不对劲,但他还是点点头,“如果真的嫌我是个拖累,我觉得在那里的时候你就不会带我走了。”
那里代指哪里,两人心知肚明。
气氛越发古怪。
时玉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却见许临扯了扯唇,眼中毫无笑意:“是吗?在你心里我的形象可真好。”
……可你的表情好像并不高兴。
手腕的冰毛巾仍在摁着伤口,趁现在形势不错,他说道:“血族的伤口可以自愈,止不止血都一样。”
“所以你就要任由伤口一直流血到自愈?”许临抬头看他一眼,将毛巾翻个面,垂眸观察他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淡淡道:“我并没有看出来哪里自愈了。”
因为得用唾液舔啊!
这我能告诉你吗。
时玉干笑:“是吗,可能还得一会儿吧。”
“那就不要等了,”男人起身,“我带你去看医生。”
时玉:“???”
他低头看了眼顶多半根手指长的伤口,再看看严正以待就差叫120来把他抬走的许临。
“不用了,”他苍白无力的找补:“真的一会儿就好。”
男人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与他对视,黑眸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那我就在这等它好。”
时玉彻底裂开:“朗哥还在等你呢!”
“没打电话来就是不着急。”
所以你今天就非要研究研究血族的生理构造是吗?
时玉叹气,硬着头皮道:“其实也不是看着就能好?”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那怎么才能好?”
“就是……得用唾液。”
青年垂着头,床畔的暖橘灯光落在脖颈上,衬得那片雪白细腻的肤肉如上了釉彩的瓷器般诱人。
他眼睫不安的垂覆,沉沉密密的在眼下落下一层鸦羽般的阴影,宽松干净的浴袍下四肢雪白盈盈,如凝固的牛乳,好像稍微使点力气就能在上面留下一片痕迹。
也确实如此。
那片细嫩雪白的肤肉上,曾经确实印满了两个男人留下的痕迹。
舔吻、啃噬。
他们尽力取/悦这贪欢享乐的小血族,想让他安心留在他们身边,永不踏出古宅半步。
到底还是失败了。
许临喉结滚了滚,重新坐下。
他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幽黑深邃的眼睛直直盯着眼神飘忽的青年,话语中不带什么别的意味:“那你舔给我看。”
时玉一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什么?”
男人面色平静,自然的反问他:“什么什么?既然要用唾液,不应该舔吗?”
时玉顿时睁大了眼,还没生气又听许临轻叹道:“抱歉,我好像说错话了。”
他捏着眉心:“但是你的伤口我实在放心不下,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吧,医生一定比唾液管用。”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简直在质疑我们血族的能力!
时玉出离愤怒了,气的呼吸颤抖,又不能拿眼前这位刚把他救出魔窟的救命恩人怎么办,只能在威廉担忧的眼神下恨恨咬牙,憋出一句话:“那你看着。”
他抬起手腕,忍下被人围观的羞耻,垂落的眼睫轻轻颤抖,小心舔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
那截吐出唇瓣的舌尖柔软嫣红,滴落着透明晶莹的水珠,胡乱舔了两下便吝啬的藏回口中,徒留手腕上星星点点未干的水迹。
“行了吧,”青年没好气道,耳垂有些红,瞪着他道:“马上就好啦。”
男人坐在沙发上垂着眼,沙哑的“嗯”了一声。
他长腿交叠,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静静看着虚空,直到时玉忍不住赶人时才起身,自上而下的看着他,目光柔和深暗,轻声道:“那我走了。”
“时玉,好好睡一觉。”
这句话太过温和,时玉肚子里的火气散了些,“嗯,你别忘了把这点血拿走。”
“不够再找我要。”
许临笑容渐渐消失,却没说什么,拿起呈有他血液的玻璃杯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