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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算谈不上，但确有些想法。”

    江晟淡淡一笑，“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我萧家若要涉足商事，不妨从酒肆食肆一流做起。”

    说起正事，尤其还是事关萧家前程的正事，萧守业的神情变得极为严肃：“理由呢？”

    “很简单，风险和收益之比。投资酒肆，收益大，风险小。”

    江晟答道，“有些人一想到经商，便专注于奇珍异宝，仿佛不如此不足以赚大钱。殊不知那些真正的巨富商贾，都是从细微处起家，就比如这酒肆食肆，成本不高，但利润不菲，又是街坊邻里每日必需之物，不愁销路。更重要的是，我在酿酒和烹饪上，都小有几分心得，与这长安城中余者相比，自信不逊分毫，正该大展拳脚啊！”

    说着，他就又把一些现代经商的术语概念搬弄出来，三言两语，就唬得老头儿一愣一愣的。

    未几，萧守业哈哈大笑：“想不到晟儿你还有这般技艺。”

    “只是往日你们的眼光都在朝堂之上，看不到这市井玩物罢了。”

    江晟笑道，“小萝可是很喜欢我做的菜呢！”

    “嗯，此事老夫倒是颇有耳闻。”

    萧守业感慨道，“青蔷还屡次跟老夫抱怨，说你玩物丧志，还带坏了青萝，想不到今后却是要靠你的技艺来延续萧家家业了。”

    在萧守业的面前，江晟的话又稍微多了一点，他认真道：“老子《道德经》有云：道在屎溺。晟儿虽然达不到见屎溺如见道的境界，但连日来格物致知，也是颇有心得，悟出了衣食住行皆有商机的道理，只是想不到如此巧合，马上就派上用场了。”

    “好，好一个衣食住行皆有商机！”

    萧守业听得击节赞叹，“就冲这句至理名言，老夫就相信你能做出一番事业来，你尽管放手去做，其他事自有老夫为你铺路！”

    说着，他又感叹道：“老夫蒙冤入狱不过数日，想不到你就谋算得如此严密了。老夫当初果然没看错人啊，招你为上门郎，算是老夫这辈子做得最明智的一个决定了！”

    江晟拱了拱手：“晟儿却是要谢过爷爷的知遇之恩了。就算晟儿是千里马，也少不了爷爷你这个伯乐的慧眼啊！”

    “咦，老夫却是不知你小子居然还会拍马屁呢！”老爷子被江晟说得心花怒放，抚须大笑。

    不过他到底也是在朝为官多年，眼光颇为锐利，跟江晟说笑了几句之后，突然回过味来，古怪地看了江晟一眼，半开玩笑道：“你这一环扣一环的，都已经想得详实，想必就等着老夫上套了吧？”

    江晟摆摆手：“爷爷此言差矣，我这也是为了萧家好嘛，怎么能说是给您下套呢？”

    “那若是老夫一开始就不按你的套路走，非要选飞黄腾达呢？”萧守业好奇道。

    江晟哈哈一笑：“那我也只好想办法把爷爷您再送进台狱，好好冷静几天了啊！”

    萧守业：“……”

    随后两人又大体敲定了一下开办酒肆的各路细节问题，江晟便起身把萧守业送出了自己的小院：“好了，爷爷您在台狱里折腾了这么多天，想必也是累坏了，还是快去休息吧！”

    萧守业出门走了没几步，忽又想起一事，忙回头问道：“不对啊！晟儿，你当真不认识徐无杖吗？他派人来迎我出狱之时，可还特地找我询问了你的近况啊！”

    但他这话问得还是晚了一点，回头的时候，只看到江晟紧闭的院门，院里却是又无声无息了。

    萧守业本待叩门追问的，但到底年事已高，刚一回身，忽觉一阵疲惫袭来，也只得摇了摇头，在管家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晟儿却是我萧家孙辈之中最有主见之人，不管他跟徐无杖什么关系，想必都不会给萧家惹来祸端，今次老夫还蒙他搭救，方得身免，便随他去了吧。”

    他却不知，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江晟其实是听到了他的问题的，嘴角还同时扬起了一丝微笑。

    “徐有功派人来问我的事？”

    他默默想道，“这么说来，我在平昌柜坊的表态，清流文官一党果然接收到了咯？嗯，却也不枉我花心思羞辱武崇操了。不过连我这种小人物的表态，他们都如此关切，看来清流文官最近在朝堂上的压力不小啊！”

    “不过那又如何，清流文官获得最后的胜利，乃是历史的必然。这个时候，搞不好才正是下注的良机啊。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先把萧家振兴起来，如此手上的筹码才够分量啊……”

    ……

    江晟和萧守业再次见面，已是在翌日的家族议事上。

    自诩从江晟处问到良策的萧守业，只草草休息了一夜，就迫不及待地把几房晚辈召集到一起，宣布了萧家将要改官从商的方略。

    但正如江晟暗中预料的那样，这个计划，遭到了各房继承人的激烈反对。

    而他们反对的理由，也跟萧守业的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