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使自己不哭出来，等她把所有的碎瓷片都收拾好之后，手上已经满是细小的伤口。

    沈玥婷斜睨了丫鬟一眼，这才放下茶杯，“我与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想要这泼天富贵，又想不冒险，那怎么行，你说是吧。”

    丫鬟连连点头，“小姐说的是。”

    沈玥婷笑了一下，“你心里清楚就好，下去吧。”

    “是。”

    丫鬟离开之后，沈玥婷脸上的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狠厉，父亲，父亲，我这么努力，你怎么就看不见，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沈又灵那个贱人，为什么！

    ……

    大年三十。

    家家户户挂起了红色的灯笼，整个盛京城都萦绕着喜气洋洋的气息。

    沈府。

    今日过年，自然是无人出去，所有人都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互相道贺，傍晚，沈府晚宴。

    沈家的人难得凑齐，沈诗柔不在府上，沈鸿文也派人送了衣物用品过去，虽然她做了错事，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也不可能不管。

    晚宴上，沈鸿文四处环顾了一圈，发现齐曼青和沈承志都不在，沈鸿文眉心皱了皱，“他们人呢。”

    齐曼青身边的丫鬟立马开口道，“老爷，大少爷去请夫人了。”

    沈鸿文冷哼一声，“既然那么不想来，就不要来了。”

    说这句话时，沈又灵刚从门口进来，闻言，挑了挑眉，按照原著来说，沈鸿文和齐曼青乃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关系好的不得了啊，怎么现在，成了这般模样呢。

    沈府家宴想也是乌烟瘴气的，小草莓便让翠儿在小厨房单独请了大厨给小草莓和时枯做饭，省的在这边影响心情。

    见沈又灵来了，沈鸿文话音一变，笑着说道，“又灵来了，来，坐这边。”

    沈又灵看了看那个位置，是沈鸿文身边的位置，反正也就是意思一下，沈又灵便走了过去，今日老夫人也在，此时坐在沈鸿文的左侧，看到沈又灵，对着她点了点头。

    沈又灵和老夫人打了招呼，便坐下了。

    接着便是白姨娘母子，沈承轩跟沈玥婷走在一起，在看到沈鸿文身边坐着沈又灵的时候，沈玥婷身子一僵，父亲竟是允许她坐在那个位置。

    白姨娘领着沈玥婷二人坐在了沈又灵身侧的位置，沈承轩一来就跑着去找老夫人了，场面一时之间，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

    蘅芜苑。

    “母亲，今日过年，就算您与父亲再怎么闹，今日你也不该惹他生气。”

    许久没有出去，齐曼青看着憔悴了不少，就连头上都隐约可见银白的发丝了，此时的她，身子也瘦了，身上再不复从前那般盛气凌人。

    闻言，齐曼青冷笑一声，“惹他生气，呵呵，呵呵呵，他已经彻底放弃我了，他不管我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沈承志看着齐曼青这个样子，眸子里闪动这一丝异样的情绪，好半晌，才道，“母亲就算不为自己想想，难道就不能为妹妹，为我想想吗？”

    “父亲掌握着一家的生杀大权，我以后的前途少不得父亲帮衬，若是父亲彻底厌弃了我们，我们可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还有，白姨娘算个什么东西，现在就连她都能在这府中作威作福了，母亲难道能忍受她踩在我们头上，更何况，母亲别忘了，她还有个儿子。”

    不知是哪一句话刺激到了齐曼青，齐曼青忽地站了起来，“对，我不能倒下，白如兰那个女人凭什么压我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宴客厅。

    好半晌了齐曼青二人还没来，沈鸿文也没什么耐心了，“传膳吧。”

    一道道精美的菜食被端了进来，在最后一位汤放下之后，沈鸿文正准备让大家动筷，就见齐曼青和沈承志来了。

    齐曼青脸上带着虚弱的笑意，“老爷，这是不打算等我了吗？”

    沈鸿文冷哼一声，“你自己不乐意来，还要谁一直等着你不成？”

    齐曼青捏着手帕的手一紧，随即神色委屈道，“我久未出门，样貌变了不少，今日过年，我怎么能让自己扫了老爷的兴呢，是以打扮多花了些时间，不成想，竟是惹老爷生气了。”

    本就是多年父亲，沈鸿文能有今日地位，确实也有齐家的功劳，虽然齐家如今倒了，但她到底是自己的发妻，这么多年，为自己打点上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罢了，你过来坐吧。”

    齐曼青四下看了看，发现只剩最末端的两个位置了，脸上的笑一僵，沈又灵恰好此时起身，说道，“我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沈鸿文一脸关切地看向沈又灵，“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沈又灵看着他，“可能是天太冷了，受凉了。”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德福，去找大夫给小姐好好瞧瞧，叫底下的丫鬟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