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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乔教官的回归，让兵崽子们觉得分外和蔼。

    一个小时后，换上作训服操练兵崽子们的乔教官，果然还是传闻中的那味，严苛又鸡血。

    三个小时后，兵崽子们抖着腿喘着气顶着大太阳，快死在训练场上时，终于开始想哭着求乔教官做回人！

    乔跃负手立在训练场中间，看着十一个兵跨着五百米障碍大汗淋漓的样子，偶尔让旁边的副教官在体能表上记上一笔。

    眼看笔尖落在赵东那一栏要打对勾时，乔跃伸手压住了笔，接过来就打了一个叉。

    副教官分外同情地看着跑在第一个的赵东。

    半个小时后吹了哨，全体列队，乔跃上前：“这就是你们平时训练的成绩吗，以为选进翔鹰一组证明了你们是全营的高手就可以引以为傲了？那我告诉你们，在我眼里你们全是垃圾，面对每天都要训练的障碍跑，时长却还在原地踏步，如果换成战场，面对突发状况，你们连基本的应变能力都做不好！”

    原本每个人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结果被骂了……

    “赵东出列。”乔跃盯着出列的赵东，眼神犀利：“速度太慢，行动僵硬，拖了全队的后腿，其他人可以解散，你加练一小时。”

    “……”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哪怕觉得自己明明比别人强，完成的速度也快，教官说你不行那就是不行。

    赵东不敢有异议，别人都去树荫底下休息，他还得头晕眼花的继续穿着作训服，负重十公斤，抱着枪完成五百米障碍跑。

    乔跃和副教官去给兵崽子们拿水，副教就说：“这样对赵东是不是太狠了点，他第一个完成用时也最短，都有目共睹，压的太狠别让这小子心理反弹。”

    乔跃：“我心里有数。”

    两人回来，树荫下的十人暗戳戳聊赵东的声音立马消失了，乔跃没让他们起身列队：“休息时间自行分配，下午让陈教官带你们去靶场，我后天回来要是看你们的成绩太难看，我就下场亲自架着你们练。”

    哀声顿起，周小鹿说：“老大，在你眼里得什么成绩才算不难看，不能拿您的标准来衡量我们呀。”

    乔跃：“人能完成的都叫不困难，我看好你们。”

    众人：“……”

    还想去吃饭，吃什么吃，去摸半把小时的枪，先热热身！

    下午一点钟，翔鹰队员去洗澡，乔跃进宿舍里走了圈，离开的时候看到训练结束的赵东躺在训练场上，他原本想走过去，却突然接到了乔老首长的电话。

    往训练场上看了一眼，乔跃接通了电话往停车处走：“老首长，有什么吩咐。”

    手机那边沉默片刻之后，乔爷爷声如洪钟的骂道：“一天到晚能不能说人话，你现在人死哪呢。”

    “在部队呢。”这个电话能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乔跃知道瞒着也没用：“我已经跟杨团申请回来带队，星期一就归队。杨团应该已经跟您说过了，我只训兵，不会跟任务的。”

    “你胆子上长了几根毛我能不知道，你的保证什么时候乖顺过。”乔爷爷骂骂咧咧的说完这一句，就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最说短叹：“你也长大了，我还能管你几时，用不着每次见我就跟耗子见猫一样，就…按自己的活法走吧。”

    “爷爷……”

    乔爷爷：“三宝儿啊，乔家祖孙三代都是红旗军，穿上这身制服就是国家的人，我当年也是战场上爬回来的命，知道没有撤退可言，也懂男人这身军装下的执着，往后就按照你的追求去实现理想吧。”

    乔跃拿着手机久久开不了口，爷爷突然不像以前一听到他主动申请奔向前线就激动的骂他，现在松了口并且还支持他，这反而让他觉得不是滋味。

    想到爷爷都86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仗着上面有两个姐姐就没有后顾之忧，就一头扎进军队十年，哪一次有任务他都是主动要求为先锋，训练之外给自己定的目标也填满了所有时间，回家的次数十根手指也数的过来。

    直到几个月前他睁开眼看到爷爷坐在病床边，严肃的脸庞又苍老了许多，头发也全白了。

    每一次都是家人包容他，包括这一次，跟大姐住在美国的爷爷突然要求回国，还强硬的要住回老宅。

    十年前的乔跃可能想不出深意，如今的乔跃明白，爷爷老了，就想在活着的时候经常看到自己的孙子孙女。

    孙子没时间，他就回来住在离孙子近的地方。

    捏了捏眉心，乔跃闭上眼掩饰眼眶里的酸意：“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那天去接你呀。”

    乔爷爷：“可别，我用不起你这大教官，你要真来了我还得怀疑是不是我亲孙子。”

    乔跃“……”

    这小老头……就是不让别人多感动一会。

    乔跃从部队离开，另一头的赵东撑着头晕眼花回到宿舍，一头栽到床铺上，翻了个身就看到床头的铁皮柜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