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艰难的行程

    秦怀道对自己见到程公子很是诧异，知道秦琼提前跟自己说过自己要见程知节的儿子程公子，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要和自己一起前往西凉，而且更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认识，孽缘啊简直。

    本来就路程艰难，这人看着是挺谦谦公子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温室中的花朵那就另说了，西凉是国中灾荒最严重的地方，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饥民与灾民，程知节倒是个能打的，这程公子是不是一介草包，到时候是个拖累，就另说。

    秦怀道抬头观察程公子，来人自是一脸淡定自若，一点没有惊讶之色浮于脸上，在马车上显露出出奇的平静。

    “秦大人为何要否认你我见过？还是说秦大人贵人多忘事，把这事忘掉了不成？”程怀亮顿了顿，“秦大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成就却不小，年轻有为啊，您贵人多忘事，我们也不难理解。”程公子率先打破沉寂，开口夸赞秦怀道。

    “多谢程公子夸赞，您谬赞了。程公子相貌出众，您的风采我更是自愧不如。你我见过一事，我确实是不记得什么了，还请程公子海涵。”秦怀道嘴里说着客套话，忍不住打量面前的这个额……谦谦公子。

    不亏是从小被养在管在温室里的花朵，面颊细腻，细长的手指搭在马车的窗户上，秦怀道想自己若是个姑娘，定会对他动心的吧。秦怀道不禁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现代人的脑子有的时候是应该收敛一下。

    “秦大人有着如此的种植头脑，可是不能屈才啊。不过我听说，您最近不是出了些事情吗？”程怀亮岔开这个话题，心想着他可不是来认亲的。

    秦怀道听不出程公子提起前些日子的土豆案是为何，不知是像秦怀玉一样想要嘲讽自己还是无心提问。

    “前些日子是出了些事情，不知程公子有什么问题？”秦怀道没有声张这件事情他不应该知道这件事，但是没有表达出来，只是反问了回去。

    “没有没有，只是关心一下秦大人罢了，还希望您不要介意。”程公子立马表达出歉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戳中了秦怀道伤心的地方，立马没有再敢问这件事情。

    “不介意的。”秦怀道感到了程公子表达出的歉意，却仍旧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只是淡淡的看着程知节和程公子。

    一路上三人只是零散的谈起了些事情，没有再讨论什么事情，秦怀道却对程公子知道土豆案这件事仍旧耿耿于怀。这件事情应当只有刑部几个人知道，程知节不是武将么，他.……是如何知道的呢？这件事情到底传播到了多少人的耳朵里，难怪秦怀玉如今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原来这件事情已经传播开了，看来秦琼这人的面子似乎被自己丢掉了不少。

    在秦怀道胡思乱想的时候，凉州到了。

    本就是初春时节，凉州还处于西边，更加的荒凉，不知是不是沿途无数饿死的饿殍，还是遍地被吃剩下的树皮，让秦怀道第一次正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才是饥荒，之前那些好歹还有糠至少可以下咽，但现在他所目及之处尽是饿殍。

    “大人，这是家里的孩子，刚刚成年，求您赏我口饭吃吧。”

    “官爷，这是家中的我最后的壮丁了，您只管征用，求您发点米粮吧。”

    尽管还是在前往西凉的路上，秦怀道就听到多数以子易食之事，这种事情秦怀道回想起来自己还是只有在自己小时候听爷爷奶奶讲起战争时代才有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亲眼所见，目及所到之处荒凉一片。

    “这!这有吃的！”秦怀道刚下车，就被灾民围攻，无数的人群拥挤着想要登上马车，抢夺他们所带着的食物。

    “这是什么情况。”程知节看着面前涌上来的一大批的灾民，各个虽然面黄肌瘦，但是力气却大的惊人，随身的几十个官兵险些无法制服他们。

    “这些灾民已经饿疯了，程大人，快下车，把车上的粮食准备准备熬成粥发放给这些饥民。”秦怀道连忙将车上的粮食分发下去，早到了程知节的阻拦。

    “秦大人，我们还尚未到达西凉，现在就将粮食散发出去，到了西凉我们该如何赈灾救人？这路上的饥民数不胜数，越接近西凉，这些人只会越来越多，我们只能在到达西凉之后，留下我们的种子，以防后顾之忧啊。”程知节连忙阻止秦怀道想要发放粮食的想法。

    “程大人！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们再考虑这些了，现在这些饥民难道就不是命吗？”秦怀道第一次感到自己再饥荒面前如此的无力，但饥民已经将官兵打散，朝向装满粮食的车跑去。

    “官兵！官兵！”程公子大声的叫喊着，生怕这些饥民冲向自己的马车。

    “我们快走，这些粮食被他们抢走，西凉怎么办，秦大人我们快走！”程知节看向秦怀道希望他能够改变自己的主意。

    “走！走！”秦怀道看着如潮水般涌上来的灾民，觉得应该为了日后的西凉着想。赶忙让官兵驱车逃离这里，早些前往西凉。

    马车疾驰离去，即使这样，仍有无数饥民跟在马车身后，想要掠夺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