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里，看不清彼此神色。

    等他放开她，她气恼，力道不轻不重推了他一下。偏偏他轻笑两声，反拽住她的手腕：“走——”

    林绾素默不作声跟着他，顺着鹅卵石小路慢慢走着，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两对陌生情侣也在散步。

    雪花纷纷扬扬，在橘暖色路灯灯光的映照下，像极了扑朔迷离的蝴蝶飞舞，沉寂坠落。

    湖面被冰冻，经过广场，整好来到街头，车灯闪闪，霓虹斑驳。

    她抬眼看他，面庞温润，下颌线流利漂亮，如果光看他的这张脸，大概还会以为他才二十多岁。

    “你准备怎么应付大哥他们？尤其是大嫂，她恨不得你立马结婚。”

    提起逼婚，林绾素骤然颓丧小脸，像是比他还要焦急。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顾南浔轻轻戳了一下她的前额，心情似乎极好，嘴角笑意藏不住。

    她委屈极了：“他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怕是你不答应，他们还不走呢。反正我不管，就算你是要以敷衍为借口一时应了他们要求去见哪个女孩子，我也不允许。”

    顾南浔收敛笑意，突然停下来，扶住她的肩头认真瞧了瞧她的神色，一对上她的幽幽目光，他习惯性捏了捏她气呼呼的脸蛋，宠溺道：“好。只见你，只娶你。”

    他站的地方即是花店门口，林绾素浅浅一笑，踮起脚尖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心情大好，主动拉着他往前走：“再逛十分钟就回家。”

    顾南浔淡淡扫了一眼店里的花儿，其中一捧粉色玫瑰骤然吸引了他，忽然想起唐夜曾送给她的玫瑰，颜色如他此刻看的这捧无疑……眸色愈深，泼了墨一般。

    “等等。”

    他扯回她，表情淡淡：“在这儿等着。”

    说着，林绾素还没再问什么，顾南浔进了店内，和店员说着话，隔着道玻璃门，隐隐约约，她听不真切，只好乖乖等着。

    良久，顾南浔捧着一大捧烈焰红色玫瑰，没错，是一大捧，包装还很精致的那种，走出来递给她：“喜欢吗？”

    玫瑰花象征着爱情，再加上是他所送的，她自然是喜欢的。于是接过，露出会心一笑，点点头。

    小姑娘欣喜的模样近在咫尺，顾南浔只瞧了一眼，眸光暗沉：“只许接我赠的玫瑰，知道吗？”

    林绾素嗅了嗅玫瑰，笑成月牙弯，听见他这突兀的警告，她怀抱着玫瑰，一手握牢他的手，轻声问：“吃醋了？”

    他曾亲眼见到过别人两次送她玫瑰，那时候碍于没能表达，心底酸的厉害，这下她已经是他一个人的了，该挑明的嘱咐自然要大方挑明。

    顾南浔没正面回答，抚去她发上的雪花，跟她按照原路返回。

    开车在路上的时候，才想起什么，又嘱咐道：“在学校里不许随便跟别的男生说话。”

    林绾素撇撇嘴角，默了两秒点点头：“嗯，我知道。”

    接着，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慢慢转回视线继续盯着前方，适当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人死缠烂打，要告诉我，懂吗？”

    林绾素再次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回到秋琥居的时候，顾缙北夫妇已然在三楼歇着了。

    她把玫瑰花放在床头柜上，捡了件睡衣就去洗澡，从浴室出来，看到顾南浔穿着睡袍，就坐在她的床上，笑容清浅，别有一番神秘感。

    她忙用毛巾擦了擦微湿的发，反锁好房门，慢吞吞走到他跟前，发觉他仍是微笑，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来我房里做什么？小心别被大嫂他们瞧见。”

    顾南浔的注意力完全只在盯着她这张素净白皙的小脸，五官小巧精致，眉眼纯净，樱桃小嘴紧紧抿着，每个细致表情与脸蛋刚好配合得相得益彰。

    明明带着笑意，他却忽然严肃，像是调侃又像是刻意：“房门不是已经被你反锁上了吗？”

    林绾素咬咬唇瓣，毕竟这快十一点了，她明天还得上学，加之顾缙北夫妇就在楼上……她没法似他这般彻底平静，心底多多少少存了丝警惕。

    她拉他起身，将他往外推，小声道：“快走快走，明天要上学的上学，要上班的上班。别闹了，早些休息吧。”

    顾南浔没领情，他若不配合，仅凭着小姑娘的力气哪能轻易推动他。

    这下他没肯动，小姑娘便是一点办法也没，他回身，兴趣盎然，眼里神情遍布：“可爱。”

    林绾素好无奈，却没料到更让她无奈的是，她连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被他抱起了，然后被放在床上。

    他帮她盖上被子，似笑非笑道：“睡里边去。”

    林绾素愣了一秒，看了看旁边，立刻秒懂，长长的“哦”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背过身子：“那，晚安……”

    顾南浔躺下来，忽然伸出胳膊把她圈进怀里，让她只能贴着他，接着再关上灯，一个吻随即落在她的额头上。

    “乖乖睡觉。”

    声音低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