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素放下碗勺，用纸巾擦干净嘴，再轻声回答：“满了。”

    薛落了然于心点头，为顾缙北盛粥，餐厅里静默了好一会儿，她想起什么，忽然又道：“素素交没交男朋友啊？”

    林绾素坐直身子，双手放到桌下，下意识看向顾南浔，见他神情淡漠，温吞吞道：“没交，也从来没考虑过。”

    薛落顿时觉得有几分难得：“嗯嗯，不错，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是对得，也不枉长辈们对你的一番期待和关心。”

    她垂下头，轻轻捏着勺子，指节纤长，别无分心舀起一口粥慢慢喝着，喝完之后再度拿了一张纸巾擦嘴，然后取了椅背上搭着的羽绒服，缓缓穿上。

    羽绒服是白色的，罩在她削瘦的身形上显得稍稍宽大臃肿，黑发一直没剪过，现已及腰，比往昔还要多添了一丝柔美。

    顾南浔看了眼腕表，起身接过小姑娘的书包，对顾缙北夫妇道：“我送素素去学校。”

    “嗯嗯，去吧。”顾缙北头也不抬地吃着早餐，“等会你回来，咱们一起去公司。”

    —

    突然的转变，让林绾素仍然有些不适应，车子停靠校门口，顾南浔锁上车窗，并没有让她下车。

    林绾素回想起昨天她主动坦白心意，当时也不知是从哪儿迸发出来的勇气使然，可这会子一安静，封闭的空间仅剩他们二人，她倒紧张得厉害，脸颊浮现薄粉。

    顾南浔知道她一向容易羞涩，所以打算循序渐进，他转过她的脸颊，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再摁开车锁：“下车吧。”

    林绾素微微怔然，一下车，寒风凛冽，刮得她脸蛋泛红，唇瓣隐隐发白。

    她扬起嘴角：“那我走了。”

    刚一拧身，就被他又拉回来抱在怀里了，声音魅惑：“再抱会儿。”

    林绾素没拒绝，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他才肯放开她，揉了揉她冻发红的小手，眉头紧锁。

    有几个男同学整好瞧见这一幕，毕竟是看过报纸和新闻，所以对他两的身份最熟悉不过。

    “是校花学妹跟她哥哎，诶，不得不说，这小学妹长的是真好看。”

    “再好看关你屁事儿，你想追人家，也得有那个资本啊。人家千金一枚，又被她哥疼着宠着，你连和她说上一句话都困难，趁早醒醒吧。”

    被说的男生一脸颓丧：“说什么呢你，我可没那心思。再说了，想追咱也追不上啊，就是单纯欣赏欣赏美女。如果她能瞧咱们一眼，啧啧……”

    距离不远，顾南浔蹙紧眉，淡淡扫向那两男生，像是蜻蜓点水不留痕迹，一秒划过，看似平淡，可那两男生却被目光里稍纵即逝的一分寒意震慑到。

    一瞬间，仿若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冰冷，那两男生互相推搡，哪里还敢再盯着林绾素看，直接装作路人，拔腿就走。

    林绾素还是注意到了那两人推搡的动静，下意识看向他们。下一秒，脸颊忽然被他捧起转回，只能对上他严肃的面庞。

    他冷声道：“不准看别人。”

    林绾素有些懵，想起方才那两人，她毛塞顿开，没对他的要求有任何异议，反倒眉眼弯弯，恍若桃花绽放，笑意浅浅：“好，我只看你，谁也不看。”

    她的声音软软得仿佛撒娇，顾南浔轻勾唇，不舍她消失，又只能就此作罢：“进去吧。”

    林绾素点点头，笑意犹在：“再见——”

    她几乎是三五步一回头，心尖甜甜得，像是染了层蜜，一直走到教室里头，付筱璃见她嘴角上扬，疑惑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来的路上捡到钱了？”

    本来心情不错，突然听见付筱璃的一连三问，林绾素顿然收敛笑意，半是调侃回答：“你猜猜。”

    付筱璃张了张嘴，反应半天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瞅你这样儿，我咋心里这么憋得慌呢。这可不像你啊，一来就乐呵呵的，到底有啥好事啊，给我分享分享呗。”

    林绾素微微蹙眉：“没，没好事。”

    “胡扯。”付筱璃满脸不信，凑近撞了撞她胳膊肘，“小样儿，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闻言，林绾素捏着课本的指节一顿，目光流转于字里行间，小声回应：“你，你管我……”

    付筱璃再了解她不过，悠悠坏笑出声来：“嘴硬，给我说说能咋滴？你姐妹儿又不是那乱说话的人，你能脱单是好事啊。”

    虞婷婷时不时抬眼瞧着她们这边，付筱璃察觉精准，余光悄悄瞄了几遍，确认无误才附在她耳边嘀咕：“那新生在关注你呢。”

    林绾素一脸恍然，于是看了一眼右边，虞婷婷正在看书，一副沉静模样，看着根本不像是付筱璃说的那样。

    她没在意，惦记起心里的秘密，声音放低，细如蚊呐：“我，我和我二哥……我喜欢他……”

    “什么？”

    付筱璃惊得捂住嘴，生怕控制不住叫出声，愣是酝酿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又是着急又是担忧：“你吓我呢，你真喜欢他？可，可你们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