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静妃低呼。

    “昨天，皇上在批复奏章时，批到韦家递交的请奏。韦家请示下旨御封所属韦家的几个客卿，坐镇西南巡视，以防平民作乱，为国出力。皇上看也不看，画了个X，脱口说了句‘国之祸害’。”

    厅内一阵寂静。

    韦家是大夏国的三大世家之一，不论是朝堂，还是军中，都是不可小窥的一股力量。

    上次在战场，正是韦家的暗中串连，才让武可俭吃了大败。

    韦家正是淑妃背后的支持者。

    “难怪淑妃开始急了。”

    “韦家势力庞大，皇上未至彻底撕开脸皮，但是对韦家显然产生恶感。武贱人，离恢复封号的时间不远矣。”

    ————

    “贵人，老奴明晚要离宫。”

    “大约多长时间。”

    “三天。”

    “知晓了。这三天，我半步不出，如以往般，你把三天的衣服和食物准备在右厢房。”武贵人也熟悉叶公公的习惯，没有深问去哪里，去干甚么。

    每个人都有秘密。

    这对于叶公公，就是秘密。

    “怎么了？”武贵人微一笑，说：“担心我的安危？放心，大内禁地，我不出去，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有人查阅过我一年来的司职和出宫纪录，而且不止一人。”

    “哦？”

    “我有预感，他们会趁我此趟出宫，对贵人不轨。”

    沉默。

    良久，武贵人叹口气：“预感到了又如何？一年三百多天，难道时时刻刻，都要你在我身侧。我会竭力保护自己的安全。再且，不是还有灰灰么。”

    “那小东西靠不住。可惜老奴多年来在宫里特立独行，没有信得过的人。”

    他一直想培养个徒弟，自己离宫后，能接管照应武贵人。

    但始终没有寻觅到合适的人选。

    “你即管办你的事儿去，不用担心我。”

    叶公公思索半天，始终没有想到好办法。

    “离开前，老奴会在院落布置机关，禁止外人进入。老奴准备了四天的食物，由冰块保管在右厢房，后面味道差一点，只能暂时委屈贵人。”

    “我一个階下囚，不是身娇肉贵的小姐，谈不上委屈。”

    “老奴在厅前设置了拉绳，如发现不妥，拉动即会触发锣声。大内禁卫听到动静，就会赶来。”

    此地只是区区的冷宫，并不是皇宫要地，他不敢说禁卫必然闻声而来。

    而且赶到来，武贵人恐怕早就遭遇不测。

    但没办法，这已经是他在拮据条件下，办得到的最好局面。

    其实，他想过把武贵人转移到自己的屋子里。

    那里的安全条件比这不设防的院落，好得多。

    但他是太监，贵人是皇上的女人。

    如此一来，有违礼节，于礼制不合。

    到时防敌不成，反而提供淑妃那些人攻击的子弹。

    “灰灰呢？纵然不需要我喂食，它万一误入，怎么办？”

    “只能让那家伙饿几顿。三天时间，饿它不死。我会在狗屋摆放足够的狗食，至于它能不能自取，那就看它了。为防止它乱走，老奴会把它栓住。”

    “不行。”

    “只能这样办。老奴也想过让它和贵人作伴，留在屋内让贵人照顾。”

    “是啊。这不是更好吗？我在屋内禁足，日子无聊，既能作伴，又能负责它的喂食。”

    叶公公说：“我需要它作为眼线。”

    “这小东西虽胆小笨拙，但会记人。我将它置于外面，它能帮我监视谁来过。回来后，我有大用。我上次叮嘱过它，情况若危急，即吠叫示警。”

    “在院外站哨，比留在屋内好。”

    武贵人想到他出外，仍为自己安全满腹忧心。

    虽不忍灰狗受苦，但只默默认同。

    “贵人，老奴回来之前，切莫踏出屋子一步。切记！”

    “知晓。”

    狗屋外，原本密闭的木屋，新装了三面小窗子。

    透明的油纸，遮挡不住视野，在里面能看到广阔的外面。

    “小东西，乖乖给我守护贵人。有敌人前来，没有危险情况下，吠叫示警。若是有危险，允许你闭嘴，但一定要把来人的面目记住。”

    他清楚灰狗的脾性，不敢强求这胆小怕死的小东西，冒险示警。

    所以设定了前提：没有危险情况下。

    灰狗能够把来人的面貌记下来，自己回来后知道是哪些敌人即可。

    示警解危，是满足上面基础后的额外要求。

    办不办得到，他没法强求。

    灰狗眯眼蜷伏于地，似是睡觉。

    “你这小家伙，无利不起早。来，这是你最喜欢的羊肉包子。”

    灰狗缓悠悠睁大眼睛，瞥了眼肉包子，咽口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