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醒来了。

    再次醒来的他有些苦恼，其实，他更想不要再醒来。

    只不过这一次的环境很是奇特。

    他以为他躺在河水上，其实不然，那是一条红色的血河，魔教用来祭祀的血河。

    他就躺在一叶扁舟上，周围全部都是刺鼻的血腥味，不明白夜冥歌为什么要将他放在这里，不过楚夜也并不甚在意，倒是河上的血色蝙蝠发现了醒来的楚夜，一时间四处飞起的血色蝙蝠吵的楚夜不能闭眼，因为一不小心便会被那蝙蝠划伤了脸。

    不过可能是因为楚夜的脸过于精致，导致了不断有血蝙蝠前来袭击，楚夜不怕死，但是毁容什么的，他无法想象自己一张血淋淋的脸，那真是比死还要恐怖，不过这件事，貌似不要被夜冥歌知道的好。

    夜冥歌远远而来，恰好看到楚夜被一只蝙蝠划伤了脸，胸腔内涌上了一团怒火，刹那间，紫色的火焰燃尽了所有的血色蝙蝠，楚夜微微差异。

    他不解的看向夜冥歌，叹了口气“既然养了它们，为什么又杀了。”

    “楚夜。”夜冥歌怒道“你最好还是先想办法保住自己吧，说不定，下一刻，你会死的比它们都惨。”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放下心中的怨恨。”

    “你说什么。”夜冥歌的眼睛逐渐变红，楚夜不怕激怒夜冥歌，能激怒一个人，证明他对你的行为会受到影响，当他不再生气，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你的怨恨既然因我而起，那么便从我这里结束，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夜冥歌，我相信，你还是善良的。”楚夜看着夜冥歌，苍白的脸色，一袭白色的长袍，在这大片的血色之中，格格不入。

    倒是站在河边的夜冥歌，墨色的长袍，紫色的眸眼，带着怒意。

    黑化的夜冥歌啊。

    楚夜打量着夜冥歌，这才是他在一开始剧情中了解到的夜冥歌吗，嗜血，残忍，冷酷无情。

    “善良啊，真的是一个美好的词呢。”夜冥歌笑的有些讽刺。

    “夜冥歌，我的错误，就该让我一个人受到惩罚。”楚夜道。

    “错误，对你而言，这只是一个错误。”夜冥歌只觉得嘲讽，自我的嘲讽“楚夜，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残忍。”能对众生悲悯，唯独，不愿意对他悲悯吗，夜冥歌不会承认他的难堪，他乞求的是别人唾手可得的。

    “是的，错误。”楚夜冷静道。

    黑暗中红色的河流静止着，泛着诡异的光。

    这里是位于魔教最深处的地方，所以，逃出去的可能性为零，当然，楚夜更本没有想过要逃出去，他在等，等夜冥歌的下一步。

    “楚夜，我给你生的机会怎么样，踏过这条河，你就可以生，选择留在船上，就是死，不过，踏过这条河，意味着脱胎换骨，楚夜，你将成魔。”

    楚夜看了一眼眼前的红色的河，想来，不是普通的血那么简单。

    “这河里的血，都是魔族的血液。”夜冥歌解释道，他等着楚夜的选择，他似乎更加期待楚夜选择生，人人敬仰的大师兄啊，如果成了魔以后，不知道还像从前一样。

    “你知道的，我从不畏惧死亡。”楚夜看向夜冥歌。

    “所以，楚夜，我决定将条件换成玄清派所有人的性命如何，你不是很在意他们吗，楚夜，踏过这条河，我就可以放过他们。”

    夜冥歌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楚夜，他相信楚夜一定会答应，但是明白反而让他一点也不开心。

    “楚夜，你要想清楚，成了魔之后，你以为，那些自予正派的人还会崇敬你吗，他们只会将你视为仇敌，你的付出，对于他们，更本不会有人在意。”

    楚夜知道，他不是不明白。

    没想到夜冥歌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呢，知道他的弱点是玄清派吗，更了解楚夜应该是一个一身清白的正派大师兄呢，如果没有了这曾光环，恐怕就什么都不是呢，而且，一不小心，还会引起众怒，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比起就这样杀了他，这个办法却是好极了。

    楚夜轻轻的扬起了一个笑，一时间四周都亮了。

    “如果，这样你可以放下仇恨，那么，好。”

    楚夜迈开腿，踏进血色的河流里。

    鲜红的血液似是一张巨大的口，黑暗中，楚夜的脸色越发苍白。

    脱胎换骨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夜冥歌没有告诉楚夜，这个世上，能过正真忍受这痛苦的人，没有几个。

    他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楚夜，突然，脑海中剧痛。

    “夜冥歌，现在可以放过他们了吧”

    夜冥歌愣在原地，眼前的人满身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染的血河中的，苍白到透明的脸色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勾起笑，突然觉得有些讽刺“楚夜，你怎么这么好骗。”

    “楚夜……”

    楚夜倒了下去。

    事实上，他已经坚持了太久了，直到现在，终于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