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破灭

    莫忘平静地说出自己的选择：“你是错的，我不会和你这样走下去。你说那种轮回没有意义，我却要说那种轮回正是我们生命的意义。固守着那一丝记忆，固守着一生的经历，这样的世界是没有明天的。你是一个把自己锁在昨天的人，你不配拥有这个世界。”

    “看来你是不打算和我合作喽？”国主饶有兴致地看着莫忘。

    “没错，我不但算和你合作。我相信这个世界期待的是一代代的更新和崭新的明天，所以我注定要和你走到对立的一面。”

    “没办法啊。”国主无奈地摇摇头：“我只能把你杀掉，然后夺取你的旋涡了。虽然这样效果有点差，但是我还是有把握的。不过你真的不要在考虑一下么？我真心打算和你合作的，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

    “不用再考虑了，我已经决定了。现在我们可以拔出手中的剑了，没有什么好谈的。这就是我的回答。”

    “你有胜过我的把握么？我可是杀了你父亲的人。”

    “说实话，没有。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有人说我可是已经超过我的父亲了。我也很期待自己能够亲自验证一下这个事实。”

    “在战斗之前，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调动起来自己的精神力，但是之后我就不会留手了。所以，请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多谢了，我是不会留手的。毕竟你是杀了我父亲的人，毕竟你也是我们家族最后的重担。”

    “说来我也是非常不忍，因为你我是现在这一脉最后的两个传人了。不过精神力量的秘密，就让我一个人传下去好了。”国主坐在了营帐的门口，开始等待。

    莫忘也不敢大意，急忙收束心力开始准备。莫忘的识海开始飞速转动，他感受到自己的漩涡正在积蓄力量。漩涡的转动让精神力量一面凝实，一面发散。莫忘慢慢让自己的意识和精神力量慢慢融和起来，然后把这些作为触角慢慢展开。力量开始被控制，这样他就可以将精神力量像手脚一样运用自如了。

    莫忘知道自己能够和国主比拼的只有精神力的量，在质上也只能是勉强持平。而在对精神力的控制上，莫忘在国主面前只能是一个孩子。他对精神力的控制只是在最近才开始尝试，之前一直在积累。

    所以他只能谋求一击必胜，一击之下若能成功那么就可以胜利，一击之下不能成功就是死亡。而国主给莫忘的这点时间，正是让莫忘把精神力迅速集结和整饬完毕。这样的话，莫忘才有和国主拼一下的可能。所以说国主这样做的确是给了莫忘很大的机会。

    莫忘在心里是非常佩服国主的气量和胆识的。这样的人的确有一国之主的能力，但是可惜的是这样的人居然有这种奇特和诡异的计划，莫忘不能容忍这个世界的明天被阻止，这也是违背自己的父亲和家族的意愿的。

    “准备好了么，你应该没有那么慢吧。”赤国国主终于开口了。

    “嗯，现在我准备好了。”莫忘的回答也是简洁有力的。

    “嗯，那我就开始了。很荣幸能和苏信的儿子有这么一战。不管是输是赢，你都可以让你父亲安心了。”

    “你怎么也罗嗦起来了，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了，开打吧。”莫忘显得有点不耐烦。

    洪在一旁捏紧了手中的剑，现在的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无力感。面对眼前的对决，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真的是很无奈的一种事情。

    莫忘和国主的精神力已经碰撞在了一起，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讲，这个碰撞却是无声的。两人的精神力像两朵巨浪拍打在了一起，这时候的时间对于两人来说是静止的。

    莫忘听到了国主内心的声音。一个正在咿呀学语的小孩被一个少妇抱在怀里，场面其乐融融。画面一转，一群少年在一起学习上课，老先生在台上摇头晃脑，下面的孩子们却是在淘气地小声打闹。图像又是一转，傍晚时分，一个少年来到少女窗前，两人对视良久，终究不语。

    这些画面一个个闪过，充满了温馨和诗情画意。莫忘也不禁被这些温暖深深打动了。但是接下来的画面却不是那么美好了。首先是一个巨大的营帐，好多少年被聚集在一起。他们表情都是扭曲的，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然后是一次又一次的对决，不断的在进行精神力战斗，胜利的人活下来，失败的人就只能失去了生命。最后一个少年成功地活了下来，但是丝毫没有喜悦的表情。他面无表情地从一个老者手里面接过一把权杖，默默离开了。最后一幕，少年登上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宝座，但是心已经没了波动。面对着慈祥的母亲，曾经的好友，深恋的爱人就好像陌生人一样。这些人，都被他失去了。

    莫忘有点疑问，这个少年应该就是国主，但是眼前的这个国主，丝毫不像是一个失去了感情的机器啊。

    “你看到了？”国主问道。

    莫忘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你也只能看到那里了，你的精神力攻破的防线也是到那里为止了。”国主的话里带着一点讽刺。“下面的内容我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