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演戏

    战火在西南境内彻底的熄灭了，整个西南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西南百姓对当权者报以沉默，甚至连一点点的抱怨都不敢有，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来自于那一场大火。

    这一场大火也使组织的威望降到了冰点，就连士兵们也开始怀疑这件事的意义。太多无辜的死亡，这代价是太大了。

    果然不久之后，洪就代表组织向天下发布公告，宣布这一场大火的策划和执行者是前任西南节度使的儿子，苏莫忘。反复重申这件事和自己的组织没有任何关系。几日后，莫忘宣布正式向组织宣战，以为苏信报仇为名，要求西南人民臣服。这件事也是在整个西南激起千层浪。

    西南百姓对于苏信还是有着一定的感情的，毕竟在苏信的管理下，西南有过安定和祥和的日子。而在最近这十年中，安静和祥和的确是一个太奢侈的词。但是谁能想到他的儿子却是一个敢于放火烧城的恶魔。顿时整个西南对于苏信的舆论变得极差。

    各地百姓有组织地捣毁苏信的祠堂，声讨苏莫忘，并且表示支持洪和他的组织。当然，洪在莫忘的授意下发布了一批公告，采取了免除赋税徭役等措施，还许诺把蜀城旧地的耕地分配给穷苦的百姓。一时间，洪德声望在西南提升极快。

    但是谁都不会想到，此时此刻这两个被认为水火不容的人正做在一起。

    “莫忘，这件事你是不是做得过了点？你父亲的祠堂都被摧毁了，这可不是我们想看到的景象。”

    “我父亲什么时候需要这些家伙的爱戴？他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声望？他想要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隐居之人是不需要声望这种东西的。我把他的使命完成之后，她的在天之灵也就可以宽慰了。”莫忘随是这么说，但他的眼中还是流露出一丝伤感。

    洪也只是在心里默默难过一阵，两人在一起总是沉默，因为他们共同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沉重。来源于宿命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谁又说得清。

    “下一步呢？你打算怎么退出这个舞台？”洪只能把话题自觉地转开。

    “这场表演不能太过于虚伪，至少要蒙骗过大多数的人。当然我不指望能蒙骗赤国国主那种人物。他们即使不被蒙骗，也不会做出辟谣这种无聊的事情。只要有一半的人相信，就足够我们浑水摸鱼了。”

    “我会尽力配合你的表演，只不过我不太清楚我具体应该怎么做？”

    “这件事对于你来说的确太困难了些，不过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明明是一老一少两个人的谈话，莫忘的口气却显示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成熟。而洪却更像一个需要指导的少年。洪对此也没有什么不习惯，大概是因为莫忘总是能给人以深深地安全感，他是一个值得依赖的人。

    第二天，洪的组织中传出消息，莫忘现在正在距离锦城不远的一处荒野之中扎营，他的身旁只有不到五千的部队。而莫忘的亲卫大多数损耗在了蜀城的那一场大火之中。

    很快，洪的部队迅速集结在锦城旧营处。分三路对莫忘所在的地方进行包抄，莫忘也摆出死守的架势，但是荒野之中无险可守，莫忘的败局看似已定。

    就在这个时候，莫忘派出了一支使节团到达洪的大帐之中。当着组织所有高层领导的面对洪宣读了莫忘的一封亲笔信。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你我两军交战实出在下所料。所谓战争，就是不择一切手段消灭敌人的力量，而我要做的就是最快的最彻底的消灭敌军，为我们下一步的作战赢得时间。但是你们这些迂腐之人却给了我恶魔的称号，实在让我寒心。”

    “我本以为你们是可以与我共谋大业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你们会有此妇人之仁，所以现在我耻于与你们为伍。所以现在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们不要以为我现在已经绝望了，恰恰相反，现在胜利的砝码在我的这一边。你们都知道我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但是你们还是低估了我不择手段的程度。我的手下都是悍不畏死的死士，他们随时愿意为我付出生命。这就是我最大的砝码。

    “你们所有的大营都有我的人潜伏着，我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事先准备好的燃料在各个大营和城市点燃。西北的十几座城市和你们的所有驻军营地都包括在内。也就是说只要我下了这个命令，整个西南就会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看吧，我就是这么疯狂。几十万人我敢烧，几百万人我也敢烧。现在你们只有一个选择，让你们的首领来跟我一对一的决斗。就在两军对垒的这块荒野之上，我会给你一场绝对公平的决战。

    “如果你们赢了，我就放弃一切。而如果我赢了，这些即将点燃的大火就会成为我统治西南的筹码。做出你们的选择吧，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早上，要么你站在拿了，要么火燃烧起来。”

    帐中人听完这封信之后，一个个面面相觑。如果换了别人，他们一定以为这是简单的威胁，或许不会在意。但是这一次他们不能不信，因为这个下威胁的人叫莫忘，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