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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邕什的父亲却是愣在原地,这时就听门外又有车马声,邕什回头一看,讶然看见卜姽翻身下马,腰间刀剑晃动着朝自己走来。随众们看见卜姽都是高呼行礼不迭,卜姽高扎辫发,头戴宝冠,衣铠甲袍皆为能工大造,一身贵人气派浑然天成。
“还没处理完?”
卜姽走到跟前,笑着和邕什寒暄一句。
她低下头捏捏弋什的脸蛋,笑眯眯的:“你前些天说想吃文朝的蜜枣,我府上最近结交不少商客游贩,他们带来的文朝蜜枣就有十多种,产地不一,味道也不一样,最甜最好吃的是白井蜜枣,你要尝尝吗?”
弋什乐开了花,一手揪着卜姽的袖子,一手揪着母亲,道:“娘,咱们一起去吃蜜枣吧!可甜啦,草原都没有!”
邕什父母看着卜姽袖子上都镀金边,洒着金粉,着实是豪奢荣华,堆金积玉。
听到蜜枣的事,他们都忍不住幻想起来那些富贵景象,自己一辈子都别想碰到的东西,借助女儿将会实现。
她就是权力与金钱的象征,接近皇权的头几号人物之一。
邕什父亲眉眼一紧,弋什这时候已经被卜姽抱到怀里,一个儿童没什么重量,何况卜姽修行力量已是海丈基础。
邕什家门外早就被军官护住,寻常百姓接近都难,地痞们早都抓个精光,百姓们隔着老远瞄着邕什家门口,狂热地议论。
“现在咱们都是认识邕什大将军的人啦!”
“咱们这又穷又苦,邕什将军一来,很多商铺肯定都来了,以后好日子要来了....”
院里,邕什道:“没得商量,我可以依然认你做爹,不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但是你若不离,你就继续住这里吧——”
她还没说完,她父亲就扶着墙喃喃道:“你为什么要逼我、我是你爹啊...”
“以前你也没把我当女儿,只当是赔钱货。”
邕什淡淡地说。
气氛依旧僵持,邕什母亲去掐弋什,低声道:“去劝劝你姐。”
“你说什么?说大声些。”卜姽横眉道,邕什母亲无话可说。
她反正是不可能和邕什父亲分开的,他们老两口扶持一辈子了。
虽然他总是打自己,隔三差五就家暴,还让她数次流产。
以前怕被抓堕胎,都是偷偷流血大夫也不敢找,也不敢声张怀孕,药也没喝过一口。
但她给他洗衣服做饭一辈子了,已成惯性,培养出亲情来了。她把他当亲人。
再说了,父母夫妻结合,天造地设,怎么可能是子女说拆就能拆的....
“将军真的会把这一箱东西给我?”父亲颤抖着问。
“我有必要骗你吗。”
邕什顿感心累,脸上却是嘲笑。
母亲看着父亲走向那箱珠宝,面露惊慌。
邕什父亲盘算着前些日子里赌场的美娇娘,那个姑娘人美声甜,是他这个年纪休想肖想的——但是有了这箱价值千金的金银珠宝就不一样了。
再说,不就是休妻!
邕什和他是骨肉血缘,只要她不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什么都好说。
和这个老婆子待久了也看腻了,又生不出儿子,饭桶一个。
虽然现在取消了嫁娶,父亲也显得没那么重要。
但他还是想要一个儿子,这是他一生的执念。必须要儿子来传香火才行!
邕什的随众帮忙拖着箱子回屋,在院子里当场就找官吏办了离婚相关的章文。
邕什母亲道:“邕什、你怎么——”
“娘,你做了一辈子忠奴了。
你也没少虐待我们,妹妹还小,屁也不懂,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自己也看不起娘们儿,那个男的为了一箱子财宝就能和你离,你信不信,如果别人给他钱,要把你卖到勾栏里,他立马就会同意。
就像你们以前算计着要把我和妹妹卖去当伎女一样,你自己忘了,别以为我就会忘。”
邕什心情极差,抽身就走,随众们捧着新衣裳和新鞋子来到邕什母亲面前,笑道:“夫人,轿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卜姽把弋什放到轿子里,让她娘和随众看着,追上邕什,她俩以前颇有些不愉快,但随着紧张战事、把后背交给彼此后,已经冰释前嫌。
“喝酒吗?”
卜姽掏出酒壶。
邕什烦躁地点点头。
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废弃老宅,坐在房顶上,看到一块房顶都秃了,俯视就能看见屋里半人高的荒草。
邕什抬头喝了一大口,酒沾在嘴唇上,她也不管,愣愣地岔开腿坐着吹风。
卜姽拍拍她肩膀,道:“别想了。”
“我做的过分吗?”
邕什的手到现在都是冰凉的,略微发抖。卜姽装作没看见:“不过分。你比我还强点,我家人直接给我办了一场葬礼呢。”
邕什属于贫民窟里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