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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小雪漫天飘着,黑鬓上落有斑驳轻霜。玄甲铁盔驶于京师城门下,白隽一双凤眸自城碟上扫视,朗声道:“开门!”
一众铁蹄从湿乎乎的地上踏过,人驾驭着靓马率先奔至白府门前。
“将军,我们应该先去面圣。”一个兵卒提醒道。
白隽置若罔闻,眸中充斥的是不屑于顾,他勒缰下马,重拍门环。
白易刚睡醒午觉起来,正在院内打拳,亲自启开了门一瞧,激动的语无伦次。
“隽儿!爹......爹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爹!孩儿也想您了!”白隽和白易相拥在一起,只是铁甲冰凉,生怕将冷气传给父亲,他刻意躲了些距离。
“隽儿,爹听说你一路上遭到贼人伏击,可受伤了?”白易仔细的查看儿子的身体发肤,担心道。
“一点小伤不碍事。”白隽甩了甩头,讥诮道:“爹,你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吗?”
白易谨慎的看看四周,待将他拉进院中关好了门,方道:“是圣上?”
白隽颔首:“圣上定是觉得咱们白家日趋得势,想斩草除根!”
白易摸了摸下巴的黑胡,“我前些天去见过太子,他说圣上的病情很重,怕是熬不到晚春。”
白隽冷哼一声:“那正好,我们白家军替他出生入死,他却要恩将仇报。”
“大势未定,还是少言吧。”白易摆摆手,扶他进屋坐下,又道:“隽儿,太子登基后你我就是外戚,不免也心生犹疑,你的性子耿直,收敛点。”
“难不成我们永远都要受人摆布吗?”白隽稍带不忿。
“身为人臣,岂能说出这种话?!”白易瞪向他,“还不住口!”
白隽轻叹一声,略带不羁的瞅了一眼白易。
爹老实忠厚,半辈子征南闯北,却不过搏了个忠良之名,领几十石俸禄,统个兵部罢了。殊不知作臣子的还不是君上指哪打哪,自己的小命不在自己手里,是在别人手里哟!
离除夕还有几天,司礼监的红灯笼早早就挂起来了。
鑫子翘着二郎腿靠在太师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随意翻着大臣们的奏疏。
“鑫爷,小的有事禀报。”说这话的是当日守在清心门的小内侍。
鑫子‘嗯’了一声,眼皮子也不带抬一下,仿佛现在外朝内廷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李华穿上先帝爷御赐的翚翟飞蟒服,命小的去黎景宫找焱公公。”
鑫子吐出一口瓜子皮,“你去了?”
“小的不敢不去......”
鑫子瞪眼:“谁叫你去的!?咱家不是吩咐过了,谁也不准搭理清心殿的那二位吗!”他抓起一把瓜子丢过去,“焱子呢?把他给我叫来!”
小内侍吓一哆嗦,“鑫爷......焱公公......失踪了!”
鑫子‘嘭’地站起来,踏过地上乱散的瓜子皮,上前揪住小内侍的耳朵,“那你为何现在才来报?!”
小内侍:“小的......小的本以为没什么大事,谁知今早看见二殿**边伺候的换了人,才发现焱公公不见了。”
鑫子细眉倒立,顿时扇他几掌,骂道:“蠢货!你怕那姓李的砍了你,就不怕咱家扒了你的皮!”他往外一喝:“来人,拉出去杖毙!”
求饶声吵得人头疼,鑫子堵着耳朵,一双鼠目滴溜儿转,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出什么祸头子。
他思忖着,焱子是黎景宫的人,又不是李华的什么亲,不会无缘无故召他来。亲......对了,这焱子是姜临的孝子!
鑫子暗叫不好,看来李华这个老贼是想把宫里的信儿传到外头去!那姜临向来备受皇恩,如何能不回来捣乱呢!?
想到这,他‘呸呸’两声吐掉嘴里的瓜子,招唤一列小太监:“你们几个速备快马,联系我们在登州、威海、淮南等地的人,叫他们沿途但凡遇见了焱子,格杀勿论!”
江南岸,淮南渡。
焱子由此处换船,然而脚底板还没沾地,就有一痕白刃明晃晃的刺过来。
焱子未等回过神,便见一道棕影急掠过来,剑气若游丝般,冷光一闪已然将行刺之人拒在十步开外。
“多谢翁翁相救!”焱子朝那位无发老者拜了一揖。
他的神色看起来并不太慌张,只因一路下来没少受到明枪暗箭。
“焱公公,这里离苏州很近了,你要额外小心。”无发老翁递给他一个包袱,“公公拿好,里面是几本杂书和一把十字弩,供公公路途射些野味,打发时光。”
焱子恭敬收下,更对李华产生了万分的好奇。他这个师父看起来慈眉善目,结交的人却都是甚奇之人。
他乘快船自天津、登州、威海、灵山一路南下,可谓是危险重重。但是每一次都会有精通各种奇门遁甲的人协助,都自称是李华的友人。
焱子隔着布料捏了捏包袱里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