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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老东西
所以无法否认的，他有些着急。
“查到消息了？”萧齐然省了行礼那一套，径自问道。
韩古眉宽额正，一张刚毅沉稳的脸，说话做事都像经过三思而后行，一身双肩护体银花铠甲穿在身上也不觉得沉重，雕像一般站着，沉声说话。
“城南出行后，扣押了舞乐班子拷问，班头被人追杀，垂死之际说那些人是临时加入班底之人，因手中有家伙，故此屈从。”
果然如此。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萧齐然却没急着问下一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道：“除此之外，还有吗？”
韩古会意，压低了声音，又道：“只能肯定，不是京城之人，但出现在京城不远，似曾有丞相府的人经过。”
这就是了。
好一出让人自作多情的苦肉计，他竟然险些中计！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萧齐然却无端觉得心里烦闷起来，再想起那日喷溅在身上的鲜血，还有那可笑的失控，手中茶杯砰的一声，裂成了碎片。
徐德讳莫如深地低头，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脚尖，仿佛那黑鞋子上的花纹十分好看，让人移不开眼似的。
唯有韩古面不改色，只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淡淡道：“所幸因祸得福，禁军中的奸细已经除去，皇上稍安。”
萧齐然甩干手上的茶水，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留着一道浅浅的划痕，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下去。”
韩古再看一眼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不动声色地告退，抬脚走进寒风之中。
萧齐然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魅惑又纯俏的眼神从脑中抹去，换上了另一双温柔婉约的面容，柳眉轻蹙而招人怜惜，嘴角微扬便叫人欢喜，纯洁干净得教他不忍产生一丝亵渎。
“兰儿……”
一个心急叵测的女人，又怎么及得上兰儿？
……
夏檀儿将目光放在水缸里看了很久，鲈鱼在荷花下躲得密不透风，偶尔吐出一两个泡泡，滑腻的身体好像没有人能够握住。
小乔不知她要干什么，目露茫然地站了半晌，手中还端着今日要服的药，“娘娘，药已经不烫了，要不您喝了药在来练您的，呃，弹指神功？”
好像是这个名字，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记错。
夏檀儿恍若未闻，只是目光一凝，手快如电，突然插入了水中，夹住了鱼尾，又以小乔惊讶的速度抽了出来。
那鱼后知后觉地动了一下，仿佛才感觉到某种异样，晃着尾巴藏到了更深处。
夏檀儿这才笑起来，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手上的水，解释道：“这可不是什么弹指神功，我就锻炼一下反应速度，结果还成，可以打个九分吧。”
这身体素质要上去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成功的，但放暗器的手速倒是可以临时抱佛脚赶紧连连，只不过需要集中注意力而已。
鱼对水的感知非常敏锐，所以夏檀儿才拿它练习。
但她才练完，好心情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启禀皇后娘娘，红玉宫香嫔前来请安。”
香嫔又来了？
夏檀儿都忍不住冷笑起来，“这不早不晚的，午饭时间才刚过，她就跑过来请安？这都来了几趟了？脸皮倒是够厚的，我没找她麻烦，她倒上赶着找我的麻烦了。”
小乔也很是愤愤不平，“奴婢看啊，肯定香嫔家里被相爷刁难了，这会是想来找娘娘求饶呢！娘娘可千万不要理会她！活该她受折磨，贼心毒妇！”
想起她们从入宫到现在，在香嫔手上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苦，小乔就忍不住骂人。
夏檀儿也懒得搭理，倒是提起了另一个人，“今儿皇上怎么没来？终于发现我很厌烦他了？”
小乔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已经对她的口不择言进行了免疫，已经学会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从容淡定地说道：“皇后娘娘，皇上也是要批改奏折的，哪能天天来陪伴娘娘。娘娘要是想念皇上了，可以去太和宫看看嘛。”
夏檀儿险些被她逗笑了，“我想念他？你没毛病吧？我在这儿过的清闲悠哉，他不来最好！我是怕他这会不来，等回又带着什么破事过来。”
结果破事还没有来，丞相先来了。
老丞相不愧是有着当朝重臣风范，都不需要打招呼的，直接大跨步就走了进来，完全没有管两边的宫女太监那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眼神。
他今日可是有备而来，为了防止萧齐然挑他的错，他还在昨日特地去请了旨，为的就是堵住黄帝手下那群煽动民心的御史言官的嘴。
来之前，他自然也听说了夏檀儿疯了之后，性格大变的事情，但无论如何，眼见都比耳闻来得震撼。
以前那个女儿，做事温温柔柔唯唯诺诺，大声说一句话都要眼泪汪汪，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