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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恳劝
不过这话，还是不说出来得好？
“得，既然人来了就收下吧，”夏檀儿目光冷冽，“今后你们就在这里听从小乔的调遣，没事别往内殿走，要监视就监视，谁要是跟其它宫妃串谋主动搞小动作，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众人一凛，夏檀儿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却如一阵阴风扫尾，叫她们变了脸色，“一个发过疯的皇后，不小心弄死一个宫女或者太监，应该不会有人计较的，对吧？”
此话一出，宫女有半数都变了脸色。
夏檀儿给小乔打了个眼色，小乔很快会意，她能入宫陪伴夏檀儿，本也不是什么简单丫头，当即冷声点名，“你、你，还有左边两个太监留下，其余人都去外面伺候。”
“是，皇后娘娘，奴婢等必将忠心耿耿！”
场面话说了也入不了人心，夏檀儿好整以暇地趴在枕头上闭目养神，将其它的事情都交给了小乔。
小乔很麻利地打发了人，将东西收了下去才道：“皇后娘娘，您刚才的话说得也太直白了，只怕皇上听见了会不高兴。”
夏檀儿挑眉，带着几分半真半假的严肃问她，“你觉得，我会怕他不高兴？”
小乔登时说不出话来了，夏檀儿都敢当着皇帝的面挑衅她了，又怎么敢会怕他不高兴。
但小乔却有些不开心，她坐在夏檀儿身边，语重心长道：“娘娘，我觉得您这样不好。”
这小妮子，现在还教训起她来了。
“那你说说，哪里不好？”
她倒想听听，人都得罪得差不多了，还能不好到哪儿去。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急，太让人猝不及防了，以至于小乔到现在才有功夫坐下来跟夏檀儿好好说话。
她筹措了一下言辞，义正言辞道：“皇后娘娘，无论如何，您救了皇上，皇上现在对您好，您就该趁机抓住皇上的心，毕竟在这宫里，只有皇上才是最大的靠山，咱们府里……您也不是不知道，若是我们不能和皇上打好关系，丞相大人没准……”
她顿了一下，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夏檀儿却猜到了她的话，眯了下眼睛，“没准就换人了？”
这话听起来实在有够无情，生个女儿还不如工具呢。
小乔涨红了脸，嗫嚅地点了点头，“娘娘不要怪奴婢说话难听，红玉宫那一次，若不是皇上赶到，咱们现在已经被乱刀砍死了；还要慎刑司和皇上要赐死娘娘的事，若不是丞相大人在背后支持……”
她顿了下，“这掐着指头统共算来，娘娘行事冲动之下，哪一次不是靠着别人庇护才能活下来的？奴婢知道您新婚之夜大受打击，但这么冲动倔强下来，实在有害无益啊。”
小乔话还没有说完，夏檀儿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就像抹了一层煤灰。
但她却没有出声打断，一来她对这个“古代”实在还不够非常了解，二来，她也的确没有习惯这种尊卑等级强烈而又自然的……生活。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做错了很多的事情。
小乔见她似乎听了进去，惴惴不安的心也舒缓了很多，这才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娘娘，奴婢不知道您是从哪儿学的医术，但这里是皇宫，皇帝是天，咱们都是天底下的藤蔓，丞相府是蓄养咱们的土，皇宫里的花花草草都是眼睛，咱们之所以屡次吃亏，怕是有人时刻都在盯着……光靠随机应变，是活不到最后的。”
“皇上现在是觉得咱们有靠山，所以忍着让着，一旦丞相大人放弃咱们，皇宫禁军数千，皇上甚至不用动手……咱们就能死个千百回了。”
小乔战战兢兢地说完，深怕夏檀儿一个冲动将她推开，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说的话倒是每一句都好听，但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而已。
冲动坏事，要想活得好好的，就得苟着找靠山！
因为她们太弱！
夏檀儿深吸一口气，心中憋着一团火想要发泄出来，火苗稍稍烧得大了点就要灼伤皮肤，气得她整张脸都像是被黑烟熏过。
“……靠！”夏檀儿突然大骂，“该死的君主专制！”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毒医圣手，到了这破地方四处受制不说，居然还要跟个男人讨好卖巧才能活！
这叫什么什么事？还不如去战场上滚两圈呢！
小乔被她的话吓呆了，连忙伸手去捂住了她的嘴，“皇后娘娘！这凤栖宫现在可不止咱们两个人了！”
夏檀儿：“……”骂人都骂不顺！靠靠靠！
拿枕头捂住了头，夏檀儿气得直拿脚背在被褥上砸，看得小乔心惊胆战，许久才见她将枕头一扔，冒出头来深吸口气。
她平静地看着小乔，沉声道：“这该死的地方就不是人待的，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咱们天高海阔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