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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谈判条件
让诺瓦喝了口红酒，将一块烤菇放进嘴里咀嚼着，一边打量着陆用之。
“你好像并不是为开矿来找我的，你负有特殊使命。你现在在岑春煊总督手下干活？”
陆用之微微一笑，“到底是科学家，大脑异于常人。确实，我负有特殊使命。我只是在想，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如何把事情妥善的了结。所以，前面说的合作开矿，也是一个选项。”
“详细说说吧。”让诺瓦放下手里的刀叉。
“这需要我们和贵公司的合作，才能解决问题，且听我跟你分析。最坏的结果，是两家谈不拢，然后开战。开战的结果是，海上你们占优，我们海上力量形同虚设。陆上我们占优，广西新军现在已经扩编为二十个营，关武鸣荣升总兵。凭这点兵力，我们可以把你们赶出越南。”
让诺瓦耸了耸肩。他见识过关、陆二人的战斗力，如果他们手上真有二十个营的新兵，将法国人赶出越南可不是一句空话。
“所以，开战的话，谁也没有胜算。既然不能打，那我们就坐下来谈，尽管你们法国人没有事先通报，没有从通商口岸进入，这两点是你们有错在先。但，毕竟人死了。中国有句古话，人死为大。那么，为了平息事态，做出适当的补偿也是应该的。”
让诺瓦又点起一根雪茄，问道：“你们愿意做出赔偿，可是赔偿数额得有我们定。还有，一定要惩办凶手，杜绝类似事情发生。”
“别急，我们一项一项的来。”陆用之挥手打断了让诺瓦的插话。
“惩办凶手的事我们已经开始做了，我原来的老部下已经带人去了广西云南交界处，争取要找到这股杀人凶犯。我是说争取，你知道的，边境一直不安宁。”
“不错，这几年自从你撤出之后，我们倒是安宁了。”让诺瓦的话中有调侃的意思。
陆用之并未理会，接着说道：“漫长的边境线，如果是成股的土匪好找。如果是村民偶一为之，上哪给你找凶手去？”
“不可能，他们杀了人，还把尸体悬挂在高平府，这是明显的挑衅。”让诺瓦断然否决了他的推断。
“那么，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呢。比方说，这三个人偷了边民的东西，侵犯了边民的利益，甚至是侮辱妇女被发现了，然后激怒了边民？”
让诺瓦将刚拿到手里的刀叉往盘中一扔，生气道：“你要是这样说，这天没法聊了。”
“我只是假设各种可能而已。来来，喝酒。”陆用之端起酒杯安抚道。
“凶手我们在尽力找，这个刚才我已说过了。我们现在主要问题不在惩办凶手上，你们如果一定要坚持这一点，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随便砍了几个死囚犯给你就行了。”
让诺瓦想想，摇摇头。这未必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至少可以平息国内的怒火。
“你们矿业公司不是最想进入我们市场吗？那我们就来谈一个交易。我争取说服总督大人，让你们入股，按照我说的方式。而你要做的，就是说服你的公司，拿出钱来赔偿被害人家属，安抚好他们，不让他们在操纵国内舆论，给你们政府施压。”
让诺瓦吃惊的看着他。“让我们公司拿钱赔偿？”
“这就是一个大家面子都好看的事。我们事情办得漂亮，回去对上面好交差。你们公司实际取得了利润，皆大欢喜。”
“那……”让诺瓦本想开口，再讨价还价。
“别跟我提采矿权的事，要提这事，就没法谈下去了。你们公司想在广西存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与我们合作，这样才会有空间。”
“你等等，我这科学家的脑子都快被你绕糊涂了，你待我理理思路。”让诺瓦又点燃一根雪茄。
“我就不陪你喝葡萄酒了，我来点烈性的。”陆用之说道，让诺瓦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陆用之对着侍者打了个响指，“来瓶你们这儿最好的威士忌。”
让诺瓦嘴里喃喃自语：“凶手能抓就抓，抓不到也不重要。由我们公司出面安抚死者家属，平息国内舆论。你们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同意我们技术入股，参与广西的采矿业。”
陆用之倒了半杯威士忌，一口倒进肚子里。
“你归纳的完全不错。让诺瓦先生。”
“我总感觉到我们吃了很大亏似的，但又想不出来那里吃了亏。”
陆用之也不催他，又倒了一点酒。将牛排切成小块，慢慢的品尝着。
“我想起来了，我们在合作企业的股份，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你说的条件，我们都可以去完成，那么，事成之后，你能给我们多少股份？”
让诺瓦喜形于色，他终于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这个我们达成意向之后，我得回去向总督汇报请示。这是一件事的两个方面，首先，总督得同意你们入股我们广西矿业公司。其次，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