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承认你自己是王八蛋？”云之夏笑，醉眼迷离地看着他。

    “我——你——”赵若璨被堵得说不话来，算了算了，反正被她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赵若璨看她眼神飘忽，估摸着她已经醉了，急忙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扶着她问：“好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会啊，我好得很！”云之夏回答得不假思索，脚下却软得差点没站住，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你确定？”赵若璨顿时哭笑不得。

    云之夏很认真地点头，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她主动把脸贴向他，盯着他的眼睛问：“我没了武功，你都不用担心我会找机会溜掉，所以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有恃无恐？”

    “我……”赵若璨不禁一阵心虚，迟疑片刻才道：“我是看你刚才哭得那么伤心，担心你是被闷坏了才带你出来的。”

    “知道就好！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天生闲不住，你要是让我跟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一样整天闷在屋子里，那我会像秋天的花儿草儿一样枯萎，你想让我枯萎吗？”

    她离得这样近，清澈的眼睛就那么既无辜又认真地盯着他，脸上的笑容却充满了勾人的魅惑，说话时一股好闻的酒气不断地喷洒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彻底软了下去。如果她是在逢场作戏，那他何不假戏真做？

    他难得认真地说道：“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不再想别的人，你想去天上摘月亮我都陪你。”

    云之夏被他的话逗乐了，贴在他的怀里吃吃地笑，对于身边男人的反应丝毫没有察觉。她很费力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有件事你必须得答应我。”

    温香软玉在怀，他已然情难自禁，偏偏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拼尽全力克制，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问：“何事？”

    “我不要那个柳儿服侍，你给我换个人！”她忽然皱起了眉，一副少女独有的娇嗔语气。

    赵若璨内心的防御渐渐被击溃，“为什么，她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从我当初在军营里醒来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不喜欢她！”

    “为什么？她又没惹你。”赵若璨的语气轻柔似水，忽然凑近了问，“难道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云之夏歪着头认真想了想，傻乎乎地说道：“也许吧！”

    赵若璨心底氤氲的雾气瞬间凝结成水，再化成一片汪洋大海，再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她吓得发出一声惊呼，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诱哄，“乖，你醉了，我们回去。”

    哦。她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还是大白天，大名鼎鼎的越王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抱着个女人从酒楼一路踏上自己的马车，自然引人侧目以及遐想。

    赵若璨一贯傲视一切，更何况她心里早就认定了她，别说在意，他甚至巴不得这些人议论。

    要达目的，不稍微用一点手段如何能够成事，所以，即便云之夏知道以后也许会生气，他也照样理直气壮。

    马车带着他们直奔王府，恰巧亲自出门挑选胭脂水粉的于飞莺老远就认出那是越王府的马车，当即喜笑颜开地迎上去，可她还没来得及靠近，便透过窗口被风掀起的帘子看到了里面的情景，笑容立时在她的唇边的凝固，连同她的心，也降至了冰点。

    她一直视为信仰，视为一生追随的目标的男人，此时此刻正紧紧地抱着别的女人。他对她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后来更是恨不能连客套都能省则省，她从前一直安慰自己说，他只是在战场上拼杀惯了，他只是在战场上拼杀惯了，不似寻常男子那么温柔细腻，可是现在，她看到的是什么呢？

    那个女人分明已经睡了，可是他的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她看，那种依恋，那种缠绵悱恻……原来不是他不懂得温柔，他只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别人。

    也罢，本就是自己自作多情，在两年前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她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明白，他的那份热切与深情注定不是她的。

    马车“辘辘”地从她身边经过，柳儿见小姐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奇怪地走上前道：“小姐，您怎么了？您不是要跟越王殿下打招呼么？”

    于飞莺飞快地收回视线，不知何时涌起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她低下头，用尽全力使自己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沙哑哽咽，“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先回去吧！”

    她扭头就走，柳儿在后面喊道：“小姐，您不买胭脂水粉啦？”

    她一路走得飞快，恨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关起来。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心悦之人并不心悦于她，她打扮给谁看呢？

    马车走远一点，骑着马护在马车旁边的楚烈弯下腰，对着窗口小声说道：“殿下，刚刚于小姐在这里，她好像……看见了。”

    马车内的人满目温柔尽数冷却，仿佛满满的欢欣忽然被人扫了兴。他冷着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