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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追杀
之前短暂交手倒是没有什么发现。如今跟着宋质跑起来，这位啸虎卫大名鼎鼎的副统领才真正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两个人都不能用常理度之。
前面的宋质速度之快捷反应之灵敏，连他这个金丹中期的修士都感到不可思议。对于地形的运用，对于局势的把控，对于他们三人之间的位置和出手时间的掌握，都足以是细微级别。
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一边与他同样在追逐宋质的苏正也看不到丝毫的力竭。虽说不上游刃有余，但至少没有跟丢。且还能时不时的出手给宋质造成一些麻烦。
事实上宋质逃亡途中大多数的掣肘，都是来自于苏正的出手。
整整半个时辰，他们才终于将宋质逼停。彻底的走投无路。
这是一处山涧，三面都是千丈悬壁。宋质也是慌不择路误入这里。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后退无门。
自山壁上方不知何处流下来的清水 在山涧底部汇聚成一片湖泊。看模样倒也极为瑰美。不过也无暇欣赏了。
“宋质。自裁于此，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尸。”啸虎卫做事还是地道。至少提供给了敌人一个选择不是？这要是换成某人。造就提刀冲上去了。先宰了他他不香吗？
“是吗？”连续奔袭这么长的时间，宋质嘴角的血液早已成了黑色。周身上下那种一往无前的拼命气势也早已不在。脸色苍白浑无血色。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着好似有不甘与愤怒杀意。“我宋氏一门尽灭，乃是天绝于我。但你，还不够资格让我自裁。”
“哼，狂妄。”副统领大怒，手中长枪一点。犹如一头猛虎直扑前方而去，骇人 声势在山涧之中久久回荡。极为霸道。
有些话，是说给有心人听的。有些人，总是留有自己私心的。
照局面，便是十个宋质都不够堂堂城主府啸虎卫副统领打的。但问题在于。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宋质。穷途末路之下亡家灭种之恨就在眼前。说他没有一点点后手都不可能。
可惜，这位副统领并不知道。苏正和‘宋城’也没有打算告诉他。
就在一丈之内。宋质猛然抬头，浑身上下血液犹如岩浆般炸裂。一声怒嚎响彻云端。这一瞬本是汹涌而来势要必杀宋质的副统领猛然间发现自己居然丝毫动弹不得。
而眼前方才还是大好活人的宋质就这样在一刹那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肌肤瞬间老化犹如风干树皮。黑发枯萎褪为花白。肌肤包裹深骨分外恐怖。
而后，面对他仅有一指。他整个人都在风中成为了粉尘消散。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这突然的变化让苏正心惊肉跳。就在副统领冲向宋质的那一刻，就已经身形爆退。一直到山涧谷口方才停下。然后亲眼见证这堪称神迹的一幕。
这应该，是另一种禁术。
一种将所有生命力，所有生机尽数耗尽来换来一种境界上或者手段上的短暂提升。
看这架势，应该是提高的足够高，否则不可能宋质会成为这个鬼样子。
也足以说明此时的他，已是强弩之末，待死之人了。
苏正看着他，想要看出些端倪来。‘宋城’也在看着他。眼神之中满是疲惫。
“怎么，面对我这样一个将死的废人。你也如此忌惮？”开口挑衅。希望苏正能够不计代价的冲下来，或许他还可以死的有点价值。
“宋家主如果都是废人。那死在您手下的啸虎卫副统领又算什么呢？”苏正淡笑，戳穿了‘宋城’的伪装。
后者缓慢抬头，看着苏正满是表情凝重。但继而变成了颓废。一种被人看穿的挫败感。一种失败者的姿态。
“你是怎么知道的？”‘宋城’也索性不再狡辩。犹如认命了一般瘫坐在地。看样子，是没有能力再去奋力击杀别人了。连番血战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和手段。
可惜，苏正并不愿意回答，同样他也不愿意相信宋城会认命。站在山巅就这样看着他。不接近不搭话。就这样等他耗尽生机。
“今日之祸本就是我宋氏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即便没有你的出手，他们也会有其他的借口和理由。其实，今夜宋氏的结局已经注定。这是一场图谋已久的猎杀。谁都更改不了。”临死之际，‘宋城’也终是说出了此间事情的本质。
这话，苏正很认同。
从赵月踏进宋氏府门的那一刻起。宋氏的结局就已经注定。尽管宋城已经竭力周旋。但无奈形势如此，无力回天。
弱者，便是如此。
“这世界，远不是你所认为的样子，到最后你会慢慢发现。在这一场席卷整个牧州的浩劫之中，所有人都是棋子，所有人，都不过是别人谈判的筹码。众生为棋，谁都免不了这一场灾祸。”独自枯坐于地。声音已经微弱到不可觉察。言语有一种临死之人的坦然。